程知遇唔了一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据心理学的专家所说,重复着同一句话虚张声势,是心虚的表现,你不知道吗?”
付炽在他这样的态度中败下了阵来,木着一张脸说:“我没有任何可心虚的。程总如果没事请离开,我需要休息。”
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留下来,只想买最快的机票回到小城。
程知遇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的逼近他。付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懵了脑子,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却被程知遇握住了手腕,他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问道:“付炽,承认自己的内心真的有那么难吗?你明明也一直都无法放下不是吗?”
被他给握住手腕付炽一下子慌了起来,用力的要去挣开他的手,程知遇却握得紧紧的,她怎么挣也挣不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程总请放手。我认为您应该是忘记了点儿什么。”
程知遇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俊脸渐渐的逼近,付炽在慌乱之中不停的往后退,直退到沙发边儿上无处可退,才停了下来。
程知遇的眼眸中暗沉沉的一片,没有给她挣扎或是说话的机会,一手强势的稳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并不温柔,强势的撬开她的牙关,一寸寸的吮吸着。唇齿的碰撞之间,有血腥味儿散开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手掌一点点的收紧,像是要将她揉入骨子里,直到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才停了下来,一点点的擦净了她的眼泪,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哭什么,那场婚礼不过是逼你出现的,谁知道你竟然那么狠,就连问也问一句。”
他的语气中带着叹息。
今天似乎任何消息也不能再让付炽震惊,她苍白的面容平静,唇上因为吸吮嫣红一片,头发在挣扎间已经散开来,疲累中透着几分让人怜惜的柔弱。
她几乎是立即就离开了程知遇的怀抱,冷冷淡淡的说:“那是程总的事,我没什么可过问的。不过有一点儿程总倒是和以前一样,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她不愿意在一件事情上纠缠下去,再次说道:“我要休息了,程总请离开。”
程知遇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离开,反倒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了一支烟来点燃,说道:“现在是不是很想长出一对翅膀来,飞回那个小城继续自欺欺人的生活?”
付炽原本不想再同他有任何交谈,却又被他这话所激怒,冷冷的说:“我是否自欺欺人的生活同程总好像没什么关系。倒是程总,用这种手段将我骗回来不觉得卑劣吗?”
程知遇半点儿也不生气,吐出了一口烟雾来,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说道:“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付炽,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我以为,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会想通不会再钻牛角尖,但现在看来,这一年的时间是白白浪费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这话里所含的信息却很多。
付炽努力的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最镇定最清醒的状态,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问道:“你早知道我在那边?”
“你觉得呢?”程知遇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你走了这一年,我几乎翻遍了几十个城市。除非你变出翅膀飞出去,否则你觉得我会找不到你吗?”
大海捞针的找人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财力物力精力,但他现在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的,仿佛这些都不是事儿一般。
付炽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她在小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好会儿才喃喃的说道:“你疯了。”
她留了纸条,并且每个月都在报平安,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找她。
“你应该知道我早疯了。”程知遇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你如果继续这样,我还可以做出更疯的事。”
付炽的脸上一片煞白,蠕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试图说点儿什么,可在这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久之后,她才疲累的说道:“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们都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稍稍的顿了顿,他继续说:“我给你这个学期的时间,等这个学期结束,回来我们结婚。”
他的语气完全是轻描淡写的,那么大的事儿,他不是在同付炽商量,而只是在知会她一声。
付炽大骇,说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苍白的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
程知遇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说道:“不凭什么,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当初你果断的放弃,没有执拗的非要呆在我身边,也就不会有这些事。”
付炽被他的这番荒谬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喃喃的说,“程知遇,你就是一个疯子。”
程知遇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他掐灭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说道:“友情提醒你,别想着再逃走躲起来。你知道我的手段,只要我想,我有一百种逼你出现的办法。你一向很善良,不会愿意你身边的人因为而无辜受到牵连。”
他语气平平的说着这番话,丝毫不为自己的不磊落感到脸红。说完后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付炽的面前,接着说:“付炽,我说过,我的耐性很有限。但你已经让我等得太久,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再想着挑战我的耐性。你要相信,你不会再遇到比我更适合结婚的对象。”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拇指抬起了付炽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