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里温度很低,厨房的玻璃窗户上沾满了水雾,白茫茫的一片映出了付炽的影子。
陡然听到沈回的名字,她的身体僵了僵,不由有些恍惚。细细密密的疼痛在此刻涌了起来。她一时没有动,隔了会儿后才回过头去看向了程知遇。
他正抽着烟,烟雾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心思一向深沉,她通常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大概也只在醉酒之时,才会问出那么一句略显幼稚完全不是他风格的话。
付炽很快收回了视线来,怔怔的看着灯光下落下的阴影,怅然一笑,说道:“我和他一起长大,有过许许多多温暖快乐的时光。它们将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为什么要去忘记?”
她说到这儿抬头看向了程知遇,轻轻的说:“程总已经掌控了我的生活并且我已经妥协,这还不够,现在连我怀念谁也要控制吗?”
她的面容平静,早已没有了最初时拒绝他的尖锐。
程知遇缓缓的吐了一口烟雾,英俊的面容在迷离烟雾中呈现出几分的冷漠来,他同付炽对峙着,淡淡的说:“付炽,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那不是我想要的。床上的女人我从来不缺,我要的是最初的付炽。”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一双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眸紧紧的锁着付炽,俊脸上神情冷淡,哪里有半分醉意。
付炽没有同他对视,别开了视线,淡淡的说:“过去的付炽早已不存在,程总何必执着。”她说到这儿忽的笑了笑,抬头看向了程知遇,带了几分嘲讽的说道:“不过以程总的权势,要找当初的‘付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她所见过的许菀祎,就是一例子。她说完后不打算再继续这话题,转身要继续收拾厨房。但还未转过身,手腕就被程知遇给握住了。他大力的将她抵在了门上,带着酒味儿的唇压了下来。
像是在惩罚一般,他撕咬着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一寸寸的吸吮占有着。付炽被他咬得发疼,忍不住的要退缩,却被他禁锢得紧紧的。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傻的,那么多年了,竟然连换气也还没学会。一吻结束,程知遇刚才被她气得不轻的心情大好,附在了她红透了的柔软的耳根处,低而暧昧的说:“付炽,你激怒不了我。”
他的呼吸已有些粗重,却没有再进一步,轻轻的在她的耳垂上碰了碰,退开了来,懒散的靠在了一边,抽着烟继续看着她整理厨房。
付炽远远做不到像他那么淡定,身体僵得厉害,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密她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惹怒他,也不愿意在的他面前退缩,只能强作镇定,继续开始洗起了碗来。
她太不在状态,手中的碗几次打滑,差点儿就摔破。最后只得草草结束,在简单的收拾完之后也不去理站在一旁的程知遇,直接回了房间。
两人现在都是演技派的演员,第二天便又是若无其事的样儿,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除了付炽那被他咬破的唇,一切同昨天没什么两样。
早餐是付炽煲的海鲜粥,配上她自己做的小菜以及蒸的馒头,吃上一大碗胃里马上就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这天气里的潮湿和阴冷。
付炽默不作声的吃完饭,正要找个借口出去,就听程知遇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今天要回京都,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听到他要走付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她没什么要带的,摇摇头,说道:“没有。”
她说完若无其事的往厨房里去了。
但不知道不到要做什么,她出来时他竟然仍在餐桌前坐着。付炽没去管他,拿着抹布开始擦起了桌子来。
桌子才擦了一半,就听对面的程知遇轻轻的笑了一声,挑眉看着她,慢腾腾的问道:“我今天要走,付小姐就没什么表示的吗?”
付炽做出了一副茫茫然的样子来看着他,说道:“要特产吗?家里没有,我只能去超市买。”
她是一副极为有诚意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