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不敢托大,一上来便是全力以赴。
重拳,鹰爪,掌刀,指剑,铁板桥,金刚腿,毒龙钻,连环踢,灵犀一指,崆峒披风棍,峨眉单八散手,太极八卦连环掌……
三人拳来脚往,斗得不可分交。
“蓬蓬”!
突然,叶闲身子蓦地暴起,与习文正的两名保镖各对轰一拳,巨大的反震力顿时撞得三人齐皆后退三步。
“好功夫!”
两名保镖中身材略显消瘦的年轻人向叶闲点了点头,由衷地道:“像你这个年纪能够抵住我北拳王翁泰北与南拳王刁正义刁师兄全力一击的,你尚属第一人。”
叶闲看向二人的眼神不变,口中只是淡淡地道:“你们也不差。”
“好了,”这个时候,习文正突然站了起来,拦在正凝神对峙的叶闲与两名保镖之间,面带异色地望着叶闲,道:“叶闲,你的确很能打,但要知道,一介武夫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的!今日纳兰长恭向习某推荐你来参与蓝磡宝地的项目开发,习某想知道的是,你叶闲除了武力,还有什么本领,都一并展示出来吧。”
叶闲闻言不禁一愣,有些愕然的看向面前这位正如面试官一样审视着自己的新晋市长,不解道:“其他本领?”
习文正微微颔首道:“不错,文以治国,武能安邦,此乃**品评东吴丞相陆逊的批语。尚武者或可凭卓岳超群的武技引得满腔热血的天下人敬仰尊崇,但毕竟脱不掉一届莽夫之名。唯有那善于谋定而后动的术士谋臣,方能兴国安邦,计定乾坤,力挽国家危难与狂澜。而商战,尤为之甚!”
叶闲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朝纳兰长恭的方向斜撇一眼,然后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对西京市拥有绝对生杀大权的官场大鳄,淡淡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长恭叔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抱歉,恐怕要让你们这些存有看戏心里的无聊观众失望了,因为我叶闲没有那种被一群围观者当成动物园里被观赏地猩猩的习惯。”
“咳,”就在这时,忽听纳兰长恭干咳一声,无奈地冲叶闲苦笑道:“叶闲,这是纳兰叔叔的错,因为第一个提议来考验你本领的人,正是我纳兰长恭,唉!”
从刚才叶闲那斜撇自己的大有深意的一眼,他已看出来了,叶闲定是从习文正的哪句话中听出了破绽,猜出习文正故意刁难他叶闲的这件事与他纳兰长恭不无关系。
纳兰长恭的这一番话语,竟隐隐释放一种信号,那便是,在他纳兰长恭的眼里,叶闲竟然是足以令他低下身价亲自道歉的人物。
眼前的一幕,不得不令不少正意图看叶闲笑话的心怀鬼胎之人大跌眼镜。
譬如先前被沈君婉那恐怖的背景吓住的商务部长梁凯,以及因叶闲的挤兑和藐视而心怀恨意的财务厅长魏东明,他们可都怀揣着借新晋市长习文正之手,狠扇叶闲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脸的阴险心理。
可叶闲,这个明明无背景无权势无身份的三无小子,居然仿佛吃了熊心豹胆,在一方权力巨擘面前尚且能安之若泰,不谄媚,不阿谀,不奉承,口齿犀利,言行故我。
是明知自己身份卑微,索性在权贵面前破罐破摔,以博得不畏权贵的美誉,还是他叶闲真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广阔胸襟?
众人这时看向他的眼神各有异色。
当然,其中表情最为丰富的当属西京市的新晋市长习文正无疑。
只见这位新晋市长那张平庸至极的脸,在短短的三息光景,就一连变化两次,他微眯着眼睑,似笑非笑地望着叶闲,道:“叶闲,纵然你武技出众,能够在习某的两位保镖手中安然脱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位于你身后的那位沈姑娘,你觉得在两名奔雷拳已入化境的高手面前,你还能将她从容带走吗?”
叶闲闻言猛地一震,脸色微变道:“阁下身为一市之长,该不会行那用女人作威胁的卑鄙小人勾当吧?”
“嗬,市长又怎么了?”习文正冷眼正对着他,阴声怪气道:“市长也是人,市长也有七情六欲,市长就必须要行事光明磊落吗?市长就不能施施心眼耍耍诡计吗?”
叶闲下意识地用双手将沈君婉护在身后,试图用这位西京大学校花的身份来吓住对方,道:“她叫沈君婉,可是西北沈氏的千金,她父亲是沈氏集团的总经理,外公是关中省副省长,大伯和三叔都是华夏军界和政界的扛鼎人物,你可不能动她!”
“什么关中省副省长、华夏军政界的扛鼎人物,那对于我们西京市来说,都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习文正冷笑道:“只要习某动作够迅速,事后工作做得干干净净,恐怕她的家族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习某做的手脚。”
“至于你嘛,哼哼,”习文正用一种看得叶闲头皮发麻的邪异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口中阴测测地道:“习某随便给你安排一个罪名,再下个全国追捕令,你就更不足虑了!”
叶闲听得浑身冷汗直冒,差点忍不住当场跳出去第一时间将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给制服了,然后威胁他释放自己与沈君婉离开。
“呦,习市长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俊后生,好有个性!”
恰在这时,一道银铃般带着几分谄媚和放荡的酥到人骨子里的勾魂笑声,从舞厅的单反门口清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