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还是张东辰先开口道:“表弟,你好了?”
李仲天自从醒后总感觉脑子不够用,就像是多了一份记忆一样,是以一时也愣住没认出来自己的这个表哥。
见仲天愣住李可便替他答道:“是的,只不过好像恢复的还不是很彻底…”
李仲天听后不禁汗颜,其实他是好彻底了的,这些人他也都认得,只不过因为“大病初愈”,脑子又凭空多了些东西,总有点儿混沌茫然的感觉,所以看起来总觉得傻乎乎的,这也导致了他们的“误会”。
李父李母听后也略微愣了愣神,想想这也是应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他们是知道自己儿子体内突然有了魂魄的,所以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倒是李可突然回来着实让李父惊讶了一下,因为他是知道李可在前几个月被一个老道收为徒弟的,这几个月来连书信都没有一封。是以他道:“可儿,你怎么回来了?”
经李父这么一提醒,李母这也缓了过来,发现了李可,随即道:“可儿离家数月有余,清瘦不已,我竟一时没认出来,来,快来让娘好好瞧瞧。”
李可听后便说道:“这次是师傅他老人家让我回来的。”李可见大家不知不觉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以又说道:“东辰哥哥,仲天好像还是有点儿…”
张东辰比李可大几个月,小时候也和他见过,所以叫他东辰哥哥。说罢,众人的目光又看了看李仲天,然后又一起投到了张东辰身上。
张东辰又仔仔细细地瞧了李仲天一番,对李父李母道:“姑姑和姑父大可放心,仲天已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
“可是东辰哥哥你都没把脉啊!”李可见他只是打量了一下便娇嗔的说道。
“哈哈,医门四法之望闻问切,”张东晨听后笑到:“刚才我替仲天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目视前方,眼神清澈,面色光亮红润,早已不似呆傻之人,这便是望;其气息又均匀沉稳,这便是闻;我想问的无非就是仲天此刻有什么怎样,可你已经说他好的并不完全,虽不足以全信,但料想也是往好的一面发展;至于切脉,我刚才诊治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知道他一旦苏醒便是好转,所以我才敢说表弟并无大碍的。”
众人闻之一愣,片刻后皆是大笑,不管怎么说,这位傻二少无碍总是好事,李可则是想的早就听说过“十一针”的名号,没想到多年未见,医术竟如此精湛,想必是得到了家主的真传。
“东辰表哥说的没错,我是全好了,只是头上的大包还有点儿隐隐作痛,”李仲天笑罢便正色的对李父李母说道:“爹,娘,儿子不孝,这十九年来让你们操心了…”李仲天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微屈双膝想要下跪。
他醒来后是有以前的记忆的,知道了这十九年来李父李母对他呵护备至,只不过因为感觉体内又多了一份记忆,顿时觉得有些模糊,不过这个他是不敢对他父母明说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让他们担心了十九年,不能再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了,殊不知这却也成了以后的隐患。
“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娘十月怀胎掉下的骨肉啊!”女人最善动情,李母见状便扶起了李仲天,开始擦拭眼泪。李父也是激动不已,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父爱,来得深沉。
“爹!娘!”李仲天闻言流下了沸腾的泪水,借势起来抱住了李母,李父也走了过来,三人抱住了一团,张东辰见状也露出了的欣慰目光,他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自小呆傻的,现在偶然恢复神智,也不禁替他高兴,身在一旁的新芳和李可也不禁动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仲天!”一道浓重的喊声从外传进,随之一道身形鱼贯而入,李父李母闻言送开了李仲天,转身问道:“这是你的大哥,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李仲天出口答道:“大哥!”说罢便向他缓步走去,紧紧的抱住了李伯天。
李家很大,平时李伯天都是在自己的店里打理生意并不会回来李府,除非家族有事或是大设家宴才会过来,因为他并没娶亲,一直都在帮着李父打理生意,刚才就是因为李父差人叫他们才知道李仲天有事就匆忙赶过来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听到李父和李仲天的对话又被李仲天拥抱时也只是干愣着,半天不语。
“仲天这是…”李伯天抬头苦笑着问道。
“还不懂吗?仲天恢复神智了。”李父欣喜地答道。
“这是真的?仲天真的…可是那个张伯伯都不曾使仲天归魂啊。”李伯天有点疑惑。
“这是偶然得来的魂魄,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东晨答道:“不过照目前来看,仲天确实是好了。”
“没错,大哥我恢复神智了,虽然记忆还是感觉有点儿模糊,不过我确实好了。”李仲天也松开了双手说道。
“可儿今天也回来了,仲天表弟今天也变成正常人了,双喜临门,我们还站着干什么?”张东晨辰轻拍了脑门。
“辰儿说的对,光顾着说话了,菜都凉了,快坐下吃饭吧!”李母张盈月又对新芳说道:“新芳,再去添三套碗筷,另外再把菜热热。”
“是,夫人。”新芳屈身答道,随即开始准备了。
李伯天此时才看见这位数月不见的李可妹妹,点头失意互问了声好后便入席就座,都因为仲天的事情而开怀大笑,欢坐一堂,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