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天龙八部 第十四章 西行

作者:猴姆 分类:武侠仙侠 更新时间:2023-03-04 15:06:28

风尘劳碌一番,总算见到旧居,慕容复心中也颇为欣喜,急忙踏入了宅邸,看门的门丁见是公子回来,忙唤人禀报阿碧,阿碧这些时日操持家事,事无巨细全认真处理,便似女主人一般,仆从对她都很是服从。

慕容复走在院中,只见阿碧从原处奔来,满脸欢喜,跳着抱住了自己,说道:“公子你终于回来啦,我和语嫣姊姊都担心着你呢。”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举动颇为不雅,只是一时激动因此忘了礼教规矩,是以红着脸低头呢喃道:“公子你快去看看。。语嫣姊姊吧。”

慕容复被她这样一抱,心里也是一暖,他向来受父亲影响,儿女私情不萦于怀,可此番千里独行之间,却有些思念起阿碧与王语嫣朝夕相伴的日子,说不上是何种情愫,却总是有些难舍。此时被阿碧抱住,也颇为尴尬,但心中欢喜,只得装作严肃,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正值此时,风波恶已接到仆从通秉,前来找寻慕容复,也很是高兴慕容复按时回来。

“那司马克可老实么?”

“那老小子倒是优哉游哉,似乎料定咱一定不会将他如何,每日在院内转转赏花饮酒,只是不可出了庄子,否则跑了我们也不知道。”

“那便好了。”说罢赶赴王语嫣的房间,推门一看,王语嫣正在伏案看书,见是慕容复,欢喜无法言说,不过身子有恙,并未直接起身相迎,只是说道:“表哥。回来了。“

慕容复见她气色已经好转不少,也颇为高兴,将樱雪草给了手下人去煮汤,对王语嫣说道:“这服药喝下去,你的伤势便无恙了。”

王语嫣眼中噙泪,说道:“表哥,你对我。。。真好。”

慕容复干笑一声作为敷衍,心中自叹:“论起好来,我岂敌过那姓段的半分,可惜我七尺之躯,已然许国,再难许卿,此番事情做的,估计父亲知晓了,也都怪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不过随即又想到父亲早已遁入空门,也不会再想这些红尘俗事。

等下人煮好了药,给王语嫣服下,慕容复让她好生休息,自己去了司马克的房间。

司马克一见是他,冷哼了一声:“怎么,倒是比我预料的快上些时日。”

慕容复道:“你便不怕我这一去不回,你就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早已想好脱身之法,只不过与你有言在先,便在此等你数月,日子到了,我自当离开,就风波恶的武功,也能留得住我么?“

慕容复见他如此说,心想司马克此人倒是颇为坦诚守信,看来并不是完全的恶人,点了点头:”如今我表妹已经服了药,若是痊愈,你便可以离开了。“

司马克道:“那是自然,我伤了这小娘子,也属无心,倒也不忍见她就此死去,不会骗你。”

慕容复道:“那你便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司马克怫然变色:“我教教主便是死在你手,此等仇恨如何不报?即便我今日离去,日后明教与你仍是不共戴天之仇!"

慕容复本是随口一问,一听司马克的言语,大为奇怪,问道:“我何时杀了你们教主?”

“你亲口承认,还有假了?”

慕容复不禁想到之前与司马克的对话,想来是阴差阳错,司马克将自己口中对明教的怨仇想成了杀死明教教主,其实自己只不过破坏了一次明教在少林的阴谋,倒惹出了这些事端,苦笑道:“原来如此。这一众误会,太过可笑。”于是将此话说与了司马克,司马克一听也觉奇怪,起初有些不信,但又想慕容复如今也没必要骗自己,否则不该留自己一命,显是不想与明教真的结下仇怨:“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便要与你跟你表妹赔个不是了。可是。。。”

慕容复道:“可是什么?”

司马克道:“我明教教主名唤凌傲峰,正值壮年,有一日却离奇身故,身上有多处剑伤,有通晓天下各路剑法的会中兄弟,看出了此种剑法似乎是你慕容氏家传,是以令我来苏州探访一番,如今我虽相信你并未杀害我们教主,可教中兄弟却仍旧有所怀疑,日后恐怕会派其他高手来围攻你,麻烦得很。”

慕容复心中有些惊恐,这明教能吸纳这般高手入会,且才是十长老之一,会中想必藏龙卧虎,精英众多,全都赶来,那自己必定难以招架,因此说道:“那便劳烦司马兄替我解释清楚才好。”

司马克道:“我恐怕自己一人之言,算不得准,还是你同我一起去往教中,将事情说清,这怨仇也就解开了。”

慕容复道:“那也不可,我之前的确是在少林寺破坏了你们的计划,那。。。”

“我明教光明磊落,怎会做如此勾当,定是有宵小之徒假冒,坏我明教声誉。”

慕容复也不与他争辩,不过经司马克一说,倒是起了拉拢明教的想法,不由得问道:“你们明教有多少人,怎么一直不在中原武林出现?”

司马克听他忽然这样问,心下也是奇怪,但仍旧回答了他:“我教一直远在昆仑山脉,海外有波斯总教,与我们一脉相承,两相叠加,估计也有数十万信徒。”

慕容复听罢怦然心动,更是觉得应该拉拢明教相助自己,是以答道:“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司马兄不要见笑。”

司马克道:“闲话少说,你究竟与不与我同上光明顶。”

慕容复道:“既然司马兄如此说,那为了解开误会,我也只得亲赴明教一趟了。正好也见见这庞大教派的规模与威风,增长些眼界也是好的。”

司马克道:“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那么便如此定下了。等你表妹痊愈,我们便动身回明教。”

王语嫣一服下樱雪草熬煎的药汤,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觉心胸舒畅,精气活跃,也有了力气行走,应是有了痊愈之相,甚是开心,慕容复等人见她得以安然无恙,也为其欣喜不已。见王语嫣已经没事,慕容复想替司马克解了穴道,司马克道:“不劳您大驾喽。你慕容家虽有独门的点穴手法,我却自有冲穴之道,穴道不过三天便自行解开,不需你再动手。”

慕容复暗自钦佩司马克的武功博学,同时亦十分守信,说道:“之前种种误会,想起也确实惭愧,便不再提了。”

司马克道:“没什么可惭愧,我活了五十几年,却栽在你这个小子手上,才是惭愧不已的事体。”

慕容复道:“那是在下侥幸,若是真正对垒,恐怕仍是司马兄技高一筹。”

司马克摆了摆手:“侥幸又如何?赢了便是赢了,无需说些其他借口,我也输的心服,南慕容北乔峰,这名字倒确实名副其实。”

慕容复又听到北乔峰三字,心中有些不快,暗想乔峰若是不死,有生之年,必要练好武功,当着江湖各大门派的面,好好折辱他一番,以解当日之恨。但又想到乔峰不会死而复生,是以只得作罢,微做一叹,说道:“都是虚名,没什么。”便不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慕容复便与司马克离开了参合庄,西去昆仑,赴往明教光明顶。阿碧与王语嫣虽有不舍,但心知慕容复出于对两 人的安全考量,是决计不会带她俩同去的,是以只是说了几句离别的话儿,便目送着二人纵马驰去。

行了半月有余,这日已过黄昏,两人已到了颍昌府地界,虽仍有一段距离,但也行进过半。司马克道:“我俩的脚程挺快,眼看就要到了,不需那么着急,可在此处歇歇。这里有我明教一间分舵,可供休息。”

慕容复见天色已晚,也应道:“那是再好不过,正好让坐骑也歇一会儿,日日奔程,也是累坏了。”

两人进入颍昌府,找到一间客栈,推门进去,跟里面掌柜耳语了几声,掌柜忙点头称是,将两人让到了二楼,慕容复看的新奇,但并未做声,只静观事态发展。

不多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黄衣汉子进了门来,一见司马克,立时抱拳拱手:“属下是明教颍昌分坛的坛主陆枝信,见过司马长老。”说罢躬身一揖,神态甚为恭敬。

司马克摆了摆手,指向慕容复:“这是姑苏慕容的慕容公子,与我一同回总坛办些事情,我们在此歇息一日,便就离开。”

陆枝信道:“久闻姑苏慕容威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慕容复含笑领受。

之后由陆枝信引路,两人离开了客栈,来到一处秘密地点,四周静谧无人,只有一处极大的院落,看起规模甚至大过参合庄,慕容复心下想道:“这便是他们分坛了。不过既然如此规模,何必有这般的秘密,不敢向众人露面呢?”

司马克见他样子,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教信徒众多,可朝廷并不见容,经常派兵镇压,另外我教一向也远离江湖纷争,对中原武林涉入未深,也不愿加以干预,因此做的这般秘密。”

慕容复听罢点了点头,但心里有些不同想法,既是不愿加以干预,又为何有少林寺夺经一事呢,但并未言语,只是听从陆枝信安排,为两人准备了一桌颇为丰盛的酒席,以解旅途之苦,之后又安排了两间上房给二人休息,准备第二日再行离开。

慕容复微微饮了些酒,辞别了众人回到房间,推窗看漫天星光岑岑,楼下灯笼林立,巷陌街道都透着安谧祥和,长出了一口气,多日来的羁旅疲惫得以舒缓,想到自己一生劳碌,竟无一日可以安歇,不由得苦笑一声,扪心自问:“我这样的生活,可是有尽头的么?”却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

回到卧榻,慕容复望着天棚久久不语,只是在想这些事情要如何处理,去了明教又该怎样跟明教众人交代,一时之间也忘了时间流逝,正值此时,耳听得一阵脚步轻响,极为轻微,如若自己已经熟睡,必定无法察觉,不禁一凛,心道:“如此深夜,竟还有人走动,脚步又故意放的如此轻缓,显是有轻功在身的练家子,会有什么事情?”不由得好奇心大作,借着走廊灯光,自己缓步移到窗前,捅破窗户纸观看外面动向。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蹑手蹑脚走到司马克房前,一样捅破窗户纸,将一只瓷瓶拿出,打开瓶塞,让其中烟雾顺着窗户吹入其中,慕容复见了心里一惊,急忙闭气凝神,默默寻思:“莫不是强盗匪徒,前来图财害命?”但随即又想到,这客店乃是明教私产,怎容山野匪盗加以干预,那必定是明教中下的命令了,慕容复想着想着,本要出去制止,但再仔细一瞧,那瓷瓶竟是自己所用的悲酥清风,心下忖道:“怎么西夏一品堂与明教也有勾结么?呵,这事情倒是越发有趣了。”由于悲酥清风之毒自己随身带有解药,因此并未急于出去阻止,任由得那人在司马克房间放完,又来到自己窗前同样施放,急忙回到床上闭目不动,装作被悲酥清风所制。那释放毒雾的汉子两相检查了一下,见司马克与慕容复皆是一动不动,便离开了二人房间,慕容复心知他定是前去报讯,心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英雄好汉前来暗算。”一面轻声步入司马克房间,见他已中了悲酥清风之毒,便用解药将他救醒。

司马克初初醒来,仍有些迷惘不知,慕容复点亮了桌上油灯,坐到了他身畔。

司马克一见慕容复,心中大奇,问道:“这么晚了,你入我房间作甚?”

慕容复冷哼一声说道:“若不是我,你此时恐怕便要如案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了。”见司马克满脸疑惑,便将头先事情一一告之,司马克听罢又惊又怒,好险才克制住胸中气愤,一想自己在教中身居高位,本教中竟有人如此大胆,敢要谋害自己,想是有极其完备的阴谋,要做些改天换地的勾当,不由得思虑万千,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等慕容复安排。

慕容复见司马克皱眉不语,知他心中难过,也未多劝,只是按部就班告之:“我心中已有打算,一会儿便有人来将我俩绑缚到哪儿,给主谋者一见,我们且装作中了悲酥清风之毒,昏迷不醒,正好看看他们是如何筹划,幕后主使又是哪个。”司马克点头同意,此时远处走廊又有脚步声响,慕容复忙吹灭油灯,闪身回了自己房间。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四个彪形大汉,将司马克与慕容复分别架起,带到了楼下一间厢房之中,慕容复微微睁眼观瞧,只见房间甚是广大,显是会客谋事之所,心道:“这便应是这群贼寇图谋事情的所在了。”

两人被放在两张椅子上,用牛皮绳绑缚起来,见一切安排妥当,其中一名大汉说道:“这便是舵主让我们万分小心的人物?真是不堪大用啊,一点迷烟就给他们交代了,还说什么武林高手。”

另一名应和道:“江湖风传,大多是虚妄之说,不可尽信,你瞧这慕容小子,唇红齿白,油光水滑,一见便是不经什么大风浪的公子哥儿,哪有什么过人本领,无非是家世有名,连带着他也捧了出名罢了。”慕容复听了心中暗自生气,心道:“一会非得好好料理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不一会儿只见陆枝信带着几名明教教徒进了房间,慕容复与司马克一见是他,心中都有了些数,看来此番计划是鄂州分舵从上至下皆有参与,或许更上层亦有指控。

陆枝信见了被绑缚起的两人,微微一笑:“这事办的漂亮,这悲酥清风果非凡品,连南慕容跟司马长老这般的一流高手也栽在上面,很好很好。”

一名大汉说道:“舵主,我们应将这两人如何炮制料理?是杀掉还是囚禁起来以待后用。”

陆枝信道:“他二人非同一般角色,留着必有大用,这事情我还没跟上面回禀,且先将二人收押起来,日日严加看管,饭菜倒可应时,别饿死了他们。”众人领命,慕容复心想:“看来是更有大人物在幕后操纵了,可不知是谁?”

正值此时,一名夜行衣靠的明教教徒急匆匆奔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犹自喘息不已,说话也极为不连贯:“舵。。。舵。。。舵主,不。。。不好。”

陆枝信见他急匆进入,必是有重要事情,不敢大意,连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交给你们办的事情可办妥了,还是有了什么枝节?”又差人给这夜行衣装扮的人搬了一把椅子,倒了杯茶定惊,让他缓释一下再做详细说明。那人休息一阵将神色归拢,说话也连贯的多了:“舵主,我们头先照着您的意思,去了丐帮分舵,准备等夜深人静就放火将这帮叫花子烧的一个不留,再有逃脱的,也一一抓来料理了。”

陆枝信道:“然后呢?”

那人继续说:“本来事情办得很是顺利,谁知就在刚要放火的空当儿,来了一个管闲事的莽汉,武功极高,我们无法抵挡,动起手来不过几招的功夫,有好几个兄弟就都死在他手上,我废了好大气力才得以趁乱逃脱,回来通秉。”

陆枝信惊道:“你们赤天五鬼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怎能让人三招两式就给杀的溃不成军?那莽汉形貌如何,是何等样人,竟有如此本事?”

那人说道:“这汉子三十来岁年纪,身如铁塔,精壮的很,声若洪钟,一听便是内力充沛的练家子,争斗之间,老四用擒龙锁勾住了他的衣服,撕下了胸口一小块衣襟,正现出一个狼头,甚是惊人。”

慕容复心中一凛,想到了一个人,又转念否定,只听陆枝信说道:“狼头?有狼头刺身的武林高手,江湖上还真未听闻几个。”

一旁有人小声提醒:“舵主,江湖上传闻,那丐帮的前任帮主萧峰胸前就有这么一块玩意,莫不是?”

还未等陆枝信答话,门外传来一声呼喝:“正是萧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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