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 21 送女上门

作者:疏楼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4 15:30:57

谢流离已被叶炎撞上过一回,那“异物”眼睛亮光四散耀眼的时候,她当然不会仍旧傻乎乎地去直视。此番那女人见没谢流离没回神望她,便更加疯魔一般撕咬扑来。谢流离一双手指毫不犹豫地朝她眼窝挖下,那女人尖声厉喝,痛苦难当,委身缩在地上。

这一声出去,不惊动崔府中人也是不可能的。一众仆从将月华馆的门撞开,穿着丧服围了个满。这时候人群中让开一条道,那崔参军走了进来,望见唐二莫名一惊。

谢流离将手里挖出的两只“异物”眼睛丢在地上,当场便有不长心地直视过去。那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转了片刻,才渐渐地暗淡开去。

原先胆大撞门的仆从,看到这种玩意还哪敢上前,全都往后退在门边上,但主家还在,又都举起手中棍杖装装样子。

崔参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三娘,那三娘已经看不见,却仍旧闻着味道向他扑进,口中道,“敬郎,是你吗……”

崔参军将她的手踢开,盯着唐二,“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你又是谁?”

谢流离微作个揖,“我就是个云游方士,前些时候跟您说了,您家宅侵黑,这月华馆有异,您不让我来,我只能自闯除掉此间妖孽了。其实这并非坏事,原先贵公子身上被安了桩人命案,如今看来,却多半被人陷害了。”

“我是为你生儿子才会如此的,敬郎……是你对我说,那城外的观……”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又大约探到了崔参军的脚。崔参军恼羞成怒,飞起一脚,猛踩在她的头颅上。

三娘七窍当中流出白色液体,谢流离仔细看去,见与让人龟裂的那种液体无异,想来是被灌进去她身体里充当血液,而后生下的孩子身上也是这种液体,暴露在艳阳下才会裂成树皮。

这时有人点着了烛台,向下一晃,那崔参军道,“别看了!这点烛光能顶什么用?将她扔在外面等明日清早太阳出来,便可扫尽了!”

谢流离若有所思地望着崔参军,“崔参军果然见这种东西多了。不过我以前还以为只要有一丁点火,异物的皮肤便能变化,看来是我研习得还不够。”

崔参军此时才有了悲戚的情绪,但看见谢流离时,又变作愤恨和无奈,“是啊。这种异物一日一增进,我等小民有何力阻挡,真是多亏了方士,将我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谢流离只好低头道,“只能请您节哀顺变。”

“可是我家也不是你随便进来,为所欲为的!”崔参军突然折损了自己的爱妾,即便他深恶异物,但也不会真的将罪责怪在自己那狠狠的一脚上,反而满腔怒火都想发泄在谢流离的身上。

突然间门外传来念经的声音,谢流离见那窗外有一排道士拿着拂尘在做什么,谢流离看清楚了,那是在布阵,好让她出不来。

“参军把我困住,是想将我扭送官府,还是就地将我杀了报仇?”

崔参军自己拔出腰间刀来,朝着谢流离砍去。谢流离这身子不是她自己的,即便她能使用符咒,却也不能将自己变成铜墙铁壁抵住他这一砍。谢流离也无法了,只好就势几个闪身,最后将那刀多下来,架在崔参军的脖子上。

“你现下伤心,我便不和你计较。让他们把阵法卸了,你送我出去,咱们两清可好?”

崔参军的命登时悬在她手里,自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朝着门外喊,“你们还等什么?

外面阵法一清,风又从窗子吹进来,谢流离觉得神清气爽极了。她架着崔参军往门边移,周遭一圈仆从与道士跟随而上,看似与她对峙,实则人质在手毫无办法。

这时候大门闯进来崔黯,跑到谢流离跟前大叫道,“唐二,你放开我父亲!”

这崔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他爹又敬又怕。方才怂了在门外躲着,见里面声响大了,又按捺不住,往门里看却发觉自己亲爹遇到危险,这下终于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了。

眼见周遭人也围着唐二,崔黯只好实话实说,“父亲,唐二是我请来的,他也是太子殿下钦点的玄门高徒,只有他才制服得了那种东西,您想一想,孩儿心里被冤枉也有苦楚,我猜妹妹的死,与那东西也有关联,爹爹!”

“你住口!你妹妹和她能有什么关联,你妹妹那是命不好!”

“到现在您还维护那个不人不鬼的贱妾吗?!”

崔黯大吼地靠近他爹,两父子的眼睛互相瞪着,胸口不住喘息。谢流离越发地将崔参军往门口推去。

出了他家门便没了贴符,她好歹还能纵气在墙上飞一下。远远地望见崔黯准备的那匹马,这时候她问崔黯,“你是跟我走呢,还是留在家里?”

“你敢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谢流离无奈了。这老头子当真气坏了,这么一说,他儿子估摸留下也要被打断腿,那是铁定不会留下了。

果然崔黯也吼,“我走了,你打谁的腿去?有本事你不怕闹大,就到府学来打我,到太子殿下跟前打我!”

谢流离趁机放了手,提着崔黯后领纵气飞起去,跳上那匹马疾驰而去。

这时候崔参军的气还没喘过来,管家赶忙地在他身边说,“咱们关上门将这事瞒住,可真不能影响公子前途啊。”

“你看他自己,还要前途吗?”崔参军大袖一挥,无话可说了。

谢流离跨马往府学赶回,崔黯死死抱住她腰间不放手,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待得到了府学门口,谢流离下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对他讲了里面的原委,还有他爹一脚踩死自己小妾的事。

崔黯,“当真?我爹踩死了她……我还以为他当紧那女人……”

谢流离哼一声,崔参军可不觉得自己狠辣,只不过听崔黯话里也一直瞧不上他家的妾室,连带着与他妹妹也没什么情感,同他爹骨子里也是一样的。谢流离也无可置喙别人家事,明日早上还得去一趟外面的观音庙,今日里那小妾正要说起城外观音庙,却被踩死了,可见那崔参军还知道是观音庙有古怪,只怕是又牵出点别的,索性也不让她再说话。

不过这异物确实长进了,能从活人身上换血似得注入那白色液进去,显然“始作俑者”越来越不满足了。若是有一日真像瘟疫一样传到内陆去,可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谢流离先去擦洗了身上,回来后那崔黯又卧在她床上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观音庙?”

“那观音庙是不是有古怪?”

“绝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去那庙里变成尸人的,想必还有别的女人。”

“只是她们又怎么能怀孕呢,难不成往里面塞了死胎?我听过的,死胎找到母体也能活,生下来便和母体一样,是不是?”

谢流离被他说得脑仁都大了,还没等回答,周遭床铺上突然多了几双眼睛,那李修、魏子醒等从自己床铺上爬过来,饶有兴致又怕怕地表情盯着她。

谢流离道,“你们明日不是要考试吗?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

众人悻悻被她骂回去,谢流离只想着观音庙里恐怕有做尸的人,现如今用活人做尸,简直耸人听闻,若是不将他一举捣毁了,恐怕还有许多人要遭殃。

谢流离扯掉头上的符咒,回到她自己身上去。两日没醒,她身子也虚了些。一睁眼望见一只白鹭在身旁守着,那白鹭寡人寡人地叫了几声,她辨别鸟语道,“太子怕我死了?”

鸟语纠正几句,谢流离道,“不是怕我死,是怕我有事。我现在好得很,你回去吧。”

这鸟还很不情愿,又跟她嘟哝几句。谢流离道,“谢九先留着,等我哪一日准备离开这鬼地方了,自然会向他讨要回来。”

·

那鸟又叽咕抱怨几声,飞蹄回去禀报了。谢流离心道,太子身边那么多下人,自然照看得好一只小兽,反而跟着她颠沛流离,才是长不好的。

——

此时的宁昱恰好抱着谢九在别枝馆里等秋千,等秋千回来说道谢流离醒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手上的这只东西是个好借口,他思忖着明日等监考后,就去那客栈里见一见她。

正是遐思时候,魏瑶敲了别枝馆的门,袅袅婷婷地拿着一件丝帕进来。宁昱仍有些介意她弄丢了秋千,面上自然也做足地请她入内,只是不知道今夜里她来是做什么。

想来她自己并没有这个胆量,恐怕还是七哥的主意。

魏瑶先不坐下,先是跪下来给他扣了一个大头,“殿下您若不原谅阿瑶,阿瑶就绝不起来了。”

靳羊在远处瞧着,只道这是镇海王千方百计地往太子屋里塞人,到最后还得由他将这女子打发了。说着上前来扶她,“太子怎可能怪罪魏姬呢,太子自是心疼你。”

魏瑶说,“我是来将功赎罪的,父皇曾给我一件玄境蛛丝所做的帕子,能抵御黄兽的眼睛,此事我一直也想不起来,直到前些天见到了真的黄兽,这才想起,也告诉镇海王令织造坊去搜集这种材料了,相信能对杀灭异物有助。可这帕子,我定要交到您手里,日后您就不会再那般遇险了。”

宁昱嗯一声,知道这对七哥大有裨益,这帕子估摸是七哥让她送来的。“劳烦你了。”

她的眼睛微一抬头,瞧见宁昱手里的黄兽,忍不住惊叫一声。

靳羊道她害怕了,于是说,“您快回去吧,太子喜欢搜集野兽,夜晚也要同它一起睡觉的。”

没想到魏瑶惊叫完,忽然一笑,拍手说,“我以前在宫中,也是最喜欢野物的。父皇总给我抓许多珍奇异兽。我是不怕的!太子殿下,让阿瑶在这里吧!”说着她自己都站了起来,往宁昱身上贴去,摸着那小谢九不停歇。

谢九是个没良心的,谁摸他都乐得露出肚皮,这下女儿心更大发,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看得靳羊都有些心痒痒了。

靳羊心道,连他都受不了这女子发嗲,这可说是镇海王的“好意”,收下不收这份礼,可要看太子本人把持不把持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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