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计甚是妙绝,他们莫名其妙便倒地了,身首异处,一命呜呼,妙妙,孙公子真是天纵英才,你竟想出这般奇妙的计谋来。”法印哈哈大笑,他称赞道。
“嗯,为父想其中还有一些尚需弥补之处,其一,若是在墙角檐下燃放**散,那必然得考虑风向的问题,如果风朝孙府里面吹,那不仅无甚效用,而且还会让自己人受到伤害,彦儿不妨先测量风向后,再派一些人在远处扇风试试,其二,如果他们不食用任何食物,那便如何?或者说,有人食了,而另一些人却没吃,迷倒的那些人不是把我们的用意暴露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老夫想,这法子也可行,因为,只要有几人吃了以后中毒,他们的力量便会大大削弱,于是,我们就可以以多胜少了。”
“还是爹想得周全,孩儿向爹学习了。”孙少彦谦逊地说。他们父子俩常常在计谋上互相探讨,互相指点,一人想出一计,另一人总会想着如何去完善,这样,两人不仅想得更加周全,也能从各自的着眼点,明白自己考虑得是否片面,偏颇,于是,他们便机智善辩,智力冠群了,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天份极高,更与他们有意识地学习与切磋分不开的。
“好呀,设计得太好了,照盟主和公子说的去做,这一次,他们可就再也逃不掉了。咱们这就去办吧。”法印兴奋莫名,他催促道。
“老夫去找**散,法印你去找柴火,注意,这柴火不能有烟,必须是烧旺以后剩下的炭块,彦儿马上叫人从思懿那里拿些**,快马加急送过来,对了,丐帮萧华那人还挺活络,这事就叫他办,你吩咐他必须让这些掌门全都喝下去。彦儿你还得去察看一下风向,待风向稳定,便叫几个下人远远地扇火,另一些人把**散混合在药味里面文火慢炒,让这些掌门不知不觉便中了毒了。”孙德彪详细解说着,他布署得有条不紊,三人分工甚是明晰。
三人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这才按部就班地行动开去。
一张大网正悄悄地向众掌门铺罩开来,他们尚未察觉,他们的命运于须臾之间便会改变了。
正当他们在商议时,却不曾发现一个身影在窗外窥探,他听了片刻,略略一闪,便已不见。三人都未曾发觉,仍在计议着那个方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玉香。
本来,秦玉香对孙氏父子的事情没存兴趣,但是,她隐隐觉得他们在计划一个严密的不为人所知的阴谋。她不想听他们说,何况那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阴谋。她已走到前庭,她觉得自己就像游魂走尸一样,身子与灵魂不再附存,她对周围的一切根本不想去关注。在这里,她常常回忆起孙啬第一次在怡春院所做的事情,想起泥鳅为了自己所受的委屈,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根本没有碰过我,只有这霸道阴险的孙啬非礼过我,为什么他要承认那些屈辱呢?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分辩过哦?啊,莫非,这一次他们是在商量着对付那好人泥鳅?不行,我得去听听。
秦玉香听到孙德彪的话,这才知道门外聚集了一帮人,他们三人在用毒药谋害那些人。似乎那里面没有泥鳅,秦玉香心有惴惴地回房去了。坐卧难宁之际,她想是不是得告诉那些人;孙德彪父子欲加害之人,定然会是好人了,可是,如果与泥鳅无关,秦玉香还是没有精神去管他们的事情。
正想着,常服侍秦玉香的丫环小翠推门进来了,她说:“夫人,老爷和公子叫你在这房里呆着,别出门去。”
秦玉香忍不住抗议道:“难道上厕所也不行?”
“夫人,老爷他们是为了你好,听说厕所那边要烧火,老爷不许我们过去,要不,现在你先去上厕所吧?”小翠解释着,她提议道。
众掌门全都围在泥鳅身边,隐隐环成一圈。虽然他们都不能派上用场,但是他们仍在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泥鳅的伤好起来。
定静师太微笑着说:“你瞧,你瞧,泥鳅兄弟的脸色慢慢地红润了,还是我这药效好,当年,我师傅他们与啸长天决斗,她老人家受了伤,服了这药后,便又与啸长天决斗了二百回合,啸长天终于落败,自刎身亡,还真多亏了这药呢?现在,泥鳅兄弟服了它,自然药到,药到痛也去了。”
“嘿嘿,别吹了,当年你师傅一个女流之辈,她能在受伤后还与那啸长天斗二百回合吧?我好像听说是少林寺的了空大师让啸长天没有还手之力,羞愧难当之际,啸长天拔剑自刎了。” 嵩山派掌门罗长水笑着驳斥道。
“你,你,你不知道,不要瞎搅和,我师傅她参加了那样的剿敌行动,你师傅又没有参加,你如何能知道?”定静师太气愤地说。
“好,好,我不和你辩,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们别影响泥鳅兄弟运功了。”罗长水知道定静的脾气,若不遂她意,她会和你没完,他招惹不起的。
“哼,你们嵩山派不就是沾了少林寺的光,在大的场面上,你们缩头缩脑的,便没有参加了,我还不知道么?你们还比不过我们女流之辈,竟嘲笑我师傅是个女人了?”定静仍在喋喋不休地数说着,不过,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她可不想影响泥鳅疗伤。
“许多人去围攻啸长天,这就好吗?他只有一人,你们却纠集那么多人去,我师父当然不会去了。”罗长水忍不住插上一句。
“罗掌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当年之事,还提来干什么呢?”华山齐辉劝解道。
“你,你,你竟这么说话的,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对待邪恶势力,你们的长辈都没有尽自己的力,置身度外,你们还有脸说啊,这次泥鳅兄弟把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人救出来,还真是他心太好了。你们看泥鳅兄弟多好,他一个人都愿意挑起武林的重担,亏你们自称为男子汉,像乌龟一样,连我们女流都比不上。……”定静师太噼哩叭啦骂将开来,句句直戳点他们的要穴。她却不知道,她已把泥鳅当成了女人来夸耀了。
这时,有人挑着茶水在向众人吆喝叫卖,“上等茶叶泡制的茶水,一文钱一碗,油茶水,二文钱一碗,既解渴又饱肚,来喝哇。”那汉子把嗓子拉开,冲众掌门又叫了一遍,他眼睛瞪着大家,期待有人去光顾下他的生意。众人瞧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定静师太正在气头上,她烦躁地说:“去去,没谁愿意喝你的茶,你不要在这里叫唤了。”
忽然,那汉子瞪着泥鳅,惊讶地说:“哇,这公子好生面熟,让我想想,在哪里见过呢?”他搔搔头皮,似在思索。
“你不要想了,他就是泥鳅,也难怪没人买你的茶水,你把头皮搔进桶里了,谁还敢喝?”定静笑道。
“这位掌门大姐,你可别乱说,我从来不会弄沾我的茶水,你老瞧瞧,我用布盖上了,我揭开来让你们看看,瞧,这茶水质地多清,茶叶浓淡合适,我倒点茶水让你来尝尝,没味不要钱,这总行了吧?”汉子说着掀开桶上棉布,准备舀上一碗。
“算了,我是不想喝,茶水有啥喝的,我不认识你,说不定你放了毒呢?你这般劝诱我们喝,我不相信你。”定静师太直言不讳地说。
汉子一时语塞,别的掌门望着他嘻嘻笑了,阳泰见他太过难堪,颇觉过意不去,便说:“不要这样说了,师太,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来,大哥,给我来一大碗。”
汉子听了,脸上笑容一展,连忙去拿瓢,边舀边说:“这位兄弟太好了,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不容易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位泥鳅小侠我见过的,他会飞啊,哧溜一声便不见人影了,我当他是神仙,兄弟,先让我用这瓢水敬敬这位大侠客。行不行?”
玄真仍在输送着功力,以助泥鳅快点恢复过来。二人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们已沉浸于忘我的虚无境界。
“你别打扰他们,如果你真不听话,我可把你这人连桶一并扔了。” 阳泰听他那么说,很是气愤,人家行功正当紧要关头,你却借示好来打岔儿,居心不良嘛。
这时,却见孙府大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位容颜秀丽装扮富贵的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她一迈出门槛便大声叫道:“泥鳅,泥鳅,你快走,孙德彪父子要对你放迷香,……”她的话刚说完一截,便如被人从中掐断了一般,接着她已瘫软于阶前,不寂不动。众人这才看清,孙少彦已从里面出来,他迅疾出手,点中了她的穴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在怡春院呆过的花魁秦玉香,她自从被孙家的孙啬污辱后,便下嫁于孙家,没想到她却冒死报信来了。众人都觉惊愕,太不可思议了。她不帮孙家的人,竟反帮助泥鳅呢?
阳泰气得大叫,“妈的,孙少彦,你竟用迷香来害我们,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他和身扑去。却见那假圆智横挡在孙少彦面前,接过阳泰若惊天霹雳的一击。孙少彦却已抱着秦玉香,径自进屋去了,他无心与众人恋战。
两人斗在一块。这假圆智也甚是可恶,他不仅把孙氏父子救走,更伤着了泥鳅,阳泰如何会放过他,一经动手,他便施出宋祖钦研习多年的绝学神功,气势纵横,大开大阖,劲风凛烈,石飞沙走,在这种奇异雄浑的神功下假圆智全无还手之力,众人看到,不出几招,他便会败在阳泰手中了。
忽然众人看见孙府大门洞开,一股腾腾弥漫的浓烟从里面涌出,汹汹地直奔向众人,两人再也无心恋战,慌忙避了开去。众人听了秦玉香那话,知道这定然就是毒烟了,于是纷纷避开,唯留下泥鳅与玄真在那浓烟之中。
泥鳅与玄真正值行功紧要关头,他们被这一系列变化所扰,如何能再行施功?但是,就此收手也是不可能的,这如同决堤之水,去势湍急,无法阻遏。
众人忧虑地望着二人,心想此番可糟了。却闻石万里大叫一声:“各位快用那茶水淋身,我们一同施掌把泥鳅这边的烟雾逼走吧。”此计大妙,水可以去迷香,而运劲摧气把烟雾逼走,便可以减少吸入体内的毒气。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那汉子眼睁睁地望着众人把他的茶水给倾洒了,他恍然大悟般叫嚷道:“你们,你们可得给我茶水钱哦。”众人没有理会他。石万里拿着大瓢舀了一瓢水,他来到泥鳅与玄真身旁,说:“二位小心了,此水可去迷香之毒,老夫先给你们淋上了。”说着,他便把茶水朝二人兜头淋下。
众人合力运掌发功,只见那浓烟初时若巨龙般掉头而去,后来竟被这些劲道切割去龙首,一下子没了影踪,众人只见烟消雾散,天空明澈。
定静师太一时顽心大起,她对众人说:“来,我们把这股烟再给那三个坏蛋送回去。”众人齐声叫好。于是,他们又一齐发力,把那烟朝孙府大院内逼进,不一会儿,孙府上空升腾起冲天的烟雾。众人大乐,“让这烟薰久些,呆会儿我们去里面活捉孙德彪父子。”“哈哈哈,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