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彦三人走出牢房,他问:“李公子可是姓李名鸣吗?”
李凤鸣对他非常讨厌,对他刚才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他没好气地说:“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孙少彦甚是尴尬,他想,这人咋像女子一样喜欢责骂难为别人呢?我就这么讨人嫌?他汕汕地笑着说:“李公子,如果我们合作,我定然会把泥鳅那淫贼捉拿归案的,那时,交由公子全权处置,如何?”他私下里也想听听这人对泥鳅真正的看法,如果少一个与泥鳅合作的人,泥鳅来扰自己阵局的机率就会少很多了,也就能早点把那小子干掉,毕竟,让他成气候时再来弄他,终归于自己无甚益处的,风险也太大了些。
“是不是孙公子想除之而后快?所以,假我之手来杀了他?我可不急的,捉泥鳅我是行家,我并不想向孙公子透露啥。咱们能合作则已,不合作则各施所能。”李凤鸣不紧不慢地说。
孙少彦一听有气,这小子还来这话影射我,哼,老子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没有谁可以拦阻的,把泥鳅灭了以后,哪天有你好看的。“我们不急的,合作则双赢嘛,不过,李公子你可得当心,这泥鳅溜滑异常,你还是当心为妙。”
“我知道,让孙公子费心的,孙公子可愿去室内小坐吗?”李凤鸣冷冷地说,他在送客了。
“多谢公子,不必了。”孙少彦恨得直咬牙,他忍住了,豪迈地一笑,对旁边一直不曾言语的黄义鸿说:“黄兄,请你把这个带上,有事时可以点燃它,抛向空中,我马上就会赶来的。”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黄亮的颗粒放在黄义鸿手中。黄义鸿点点头,李凤鸣瞪了他一眼。三人作别离开了。
黄义鸿说:“小姐,你不必如此对待他,他可是武林中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而且,他声名鹊起,家世显赫,很多人都喜欢他呢。”
“他?徒有虚名,我最看不惯这样的花花公子了,对于弱小之辈,动不动就打人家,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哼,这样的人最可恶了。别人喜欢他,我可从没正眼瞧过他。”李凤鸣愤愤不平,她若有所思地说。“噢,对了,你去把他刚才打了的那人叫来,我找他有事。”
“小姐,这样的下人有啥好见的,不见也罢,否则,老爷又会责备你的,你应当与孙公子这样的……”黄义鸿仍在劝说着。
“好啦,我的事我自个知道,你去把他叫来吧,你不必来了,我有菊香陪着呢?”
黄义鸿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李凤鸣走在林荫路上,她的心情很是糟糕,自从听说泥鳅是一个人所共知的淫贼,她心里就对他充满了怨艾。早在刚认识他的时候,看到他油滑的说笑,她就在想他是不是一个惯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欢他。现在,事实应验了她那隐隐的猜想,她真想对面质问他,真想问问他是不是真心的爱自己?想着他那风趣的谈吐,想着他那镇定如常的气度,想着他那灿烂的笑容,她叹了口气,唉,她心中始终割舍不下对他那发自心灵深处的挂念和爱恋。
她折了一枝幽幽绽放的小花,放在鼻端闻嗅着,心神略为松驰舒坦些。当她听到黄义鸿说找到一个与泥鳅酷似的人时,她的心跳得好快呵,她真想见到他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去衙府后面的小山上,听他解释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他那么的酷似,那么的神似,尽管她也有着一种微妙的心灵上的震颤,她的眼睛告诉她,那个阿兴并不是泥鳅,她才知道她的心思因过多地想念而被欺蒙了,他的神态举止武功都不像泥鳅。
现在,她仍想问问他,想和他谈谈,即便她知道他真的不是,她也想把这么多天来的日思夜想,释放解脱开来,说一说话儿,也许就会把这个负心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正想着,有人在她耳边叫道:“公子,是你叫我吗?”
“泥鳅?是你吗?”李凤鸣的声音颤颤地,她蓦地转过身来。
“公子,小人叫阿兴。”阿兴垂着眼纠正着。
“哦,对不起,你的声音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来了。”李凤鸣脸红红地,她慌忙解释着。
“小人阿兴,是这儿的衙役,小人可不敢像公子你的朋友。”阿兴仍垂着头。
“这是为什么?”李凤鸣好奇地问。
“像你的朋友,小人可高攀不起的。”
李凤鸣一听就觉有气,她大声说:“我说像,那就是像。”
“是,是,公子找小人来有事吗?小人还得守着牢房呢?”
“在这里我说了算,看守牢房再重要也没有我的事重要。我就叫你陪我玩儿。”李凤鸣在下人面前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她蛮横得不由其分说。
“这,这,不太好吧。”
“你把头抬起来,本公子不喜欢别人不拿眼睛来看我,听到没有?”
“小人,小人在公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请公子让小人回去吧。”阿兴稍稍抬了下眼,又垂了下去,他恳求道。
“哼,偏不,你在前头给我开路,我要让你伺候一段时间,让菊香休息休息,要不,她也真累的。”
阿兴苦着脸,他沿着庭院没精打采地走着,一条叉道,他不知该往哪儿去,踟躇着,他似乎茫然地朝其中一条路走去。
“你到厕所去?你来这多久了?”李凤鸣盯着他问道。
“我,我来这才几个月。”阿兴含糊地说。
“这边才是我的卧室。”李凤鸣指着另一条道说,他疑惑地盯着道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