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曲言的胳膊缠住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湿透。甚至有的血液都滴落下来,他的脸色再无红润可言。虽是下坡路都比上山路走的吃力,他慢慢的意识有些恍惚。有几次都要摔倒了。
他一个踉跄,险些滑下山坡。正在这时,有个助力挡住了要冲下山坡的他。减缓了他要前扑的趋势,那个怀抱好温暖。鼻中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她的黑发轻轻的随风撩拨着他的心,他快要沉睡在这样的温柔中。
“你,怎么来了?”曲言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掉了下来,他**的上半身结实健壮的肌肉显露一种诱惑。席晓柔现在正在他怀里,脸上顿时显出丝丝红润。让她这个一向都是清冷美丽的女人,也有些灵动起来。更使她如出水芙蓉,白皙红艳。
席小柔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急着把她的关切问出来了,
“曲言,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还好吧?”
“没关系,小伤死不了。”曲言故作轻松的说道,为的只是不想她担心。席小柔看着他浸出血的衣衫,还正在往外流着殷红色的血,这样怎么回事?那血的颜色为什么这么深,几乎近似于黑色了。
“曲言,这你是怎么弄的?”常识告诉她,曲言的伤绝对不简单。
“山,山上小木屋,小木屋里镜子,玻璃渣……”曲言这时呼吸都感觉困难了。他感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胳膊麻痹几乎都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曲言,曲言,你听我说,我必须现在就把你手臂上的毒液吸出来,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席晓柔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怀疑曲言已经中毒了,如果不及时把他的毒液吸出来,那么等到毒液扩散全身的话,一切都完了。
她把他搀扶到一块大石旁,让他靠在石头上,席晓柔小心轻柔的打开曲言简单包扎的伤口,她尽量不碰触到曲言疼痛的地方。可是,即便这样有些神志不清的他,还是有时脸上显出疼痛的表情。
当她打开那一团团衣服,伤口暴露在外面的时候,她还是很震惊的看着那些泛着银光的伤口,一点点的密密麻麻的好像芝麻洒在了上面。这么多她该如何吸出这些毒血。她着急了,第一次,她失去了镇定。席晓柔在心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她稳了稳情绪,把解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绑在了他的伤口上方防止毒血蔓延,然后用嘴一一把毒液吸出来,直到所有的伤口流出了鲜血为止。席晓柔不敢再耽搁,带着曲言朝医院的方向而去。
曲言在车上意识更加的昏沉,他好像看到了梅子在前方朝他微笑。这是幻觉吗?他感觉身体发飘,好像酒精麻痹后的感觉。
“曲言,你怎么了?这点小伤你就支持不住了?我告诉你,你不能有事。梅子的仇还没报呢?你听到没有。”席小柔边开车边和他说着话,可是,这些在曲言的耳朵中都成了背景噪音,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眼前还是不断的出现幻觉,一会是梅子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一会又是他寻找梅子在街头彷徨的样子,一会又是人来人往茫茫的街道,冷落的路人,这里他什么都失去了……
车子仍在极速的奔驰,警铃也被开启一路上更是畅通无阻。医院到了,席小柔扶下曲言时才发现,天哪!曲言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怎么会这样?席小柔脑子里一片空白。
曲言被推手术室里,席小柔忐忑的在门外等待。让她想起和几年前梅子被推进去的情形,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依旧就像回荡在她眼前一般,总是让她有种讨厌的无助感。
“曲言,你一定会没事。振作起来!”席小柔在心中无数次的祷告着。
时间渐渐的流逝,手术灯还在亮着,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小护士走了出来对席小柔说。
“家属,病人的血暂时被止住了。”听到这席小柔的心才稍稍放下。可是,她刚刚放下的心又随着小护士的下一句话提了上来,并且比刚才悬着的心还要高。
“病人,是中了蛇毒,导致大量出血,现在急需用血。”小护士紧急的说道。
蛇毒?她没判断错,这时也不是她想这个事的时候,席晓柔连忙说道:“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说着席小柔就把衣服撸上去准备要去抽血。
小护士忙制止她。
“家属,病人血型是HR阴性B型血。”席小柔听到这里如晴天旱雷HR阴性血型全国能有多少个?堪称“熊猫血”。“家属,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从备案的血液信息库里寻找下看谁的能对应上。”
“谢谢你!拜托了!”席小柔激动的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护士说道,“好。”然后就急冲冲而去。
等待,又是一种无能为力。
席晓柔告诉了警局的同事都关于曲言负伤的事,大家都正往医院赶。
不多时,全组的人来了,“怎么样里面?”方莹焦急的询问道。
席小柔把里面的情况和大伙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时,那个急冲冲离开的小护士又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席小柔拽住她忙问道。
“我们市里仅查到了,5个拥有这种血型的,其中一个八十岁,还有一个是未满周岁的婴儿,这两个不适合输血,其他三个我们还在联系。”
“护士,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身旁的方莹情绪激动的说道。
“放心,我们会的。”小护士,说完就走进了手术室里。里面的情况被这厚门隔开,门外的人除了焦急再没有别的能做的。席小柔这时,都后悔为什么自己学的不是外科,要吧说不定自己也能帮上忙,不用现在干着急了。
不多时,刚才那个小护士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了。她脸上泛出了笑容对他们说道。院里说“捐献者,找到了。现在正在我们的救护车里。不多时,就会赶到。”小护士的这句话,比什么都振奋人心,使他们阴霾的心顿时见到了光明。大家都表示一定要见见这个愿意献血的人。他,成了救世主。
这些先不提,十几分钟过去了。曲言输入了新鲜的血液,危险也平安渡过去了。大家感动之余,都纷纷来致谢他们的恩人。可是,医院说献血者已经走了。
“那我们总该知道献血者的名字吧?”方莹问道。随后,身边的人就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知道了要好好的答谢他。”
“这个,我们院方不能在献血者不愿意透露时,告诉你们献血者的情况,我们有责任保护自愿者的个人信息。”一个医生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谢谢他呢?”其余的人仍有疑问。
席小柔这时说道,“好了,我们先回吧,别为难医生了。”其余的人听到席小柔这样说也都转身离去了,尽管他们很想知道恩人是谁?
席小柔这时随意的问道那个医生说:“你们是从哪接到的献血者?”因为这个问题对医院来说无关紧要,他说道,“寿山公园。”
“寿山公园?”席小柔吃惊的重复一遍那医生的话。不会那么巧吧,他们刚从那里回来。
好像所有的事情又兜回来了,从起点出发又回到了终点。很多事都是扑所迷离,那个献血的人就在刚才他们的身边,或者还会和那个人擦肩而过也说不定。世界真的那么小吗?还是有一些事早就有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