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从医院回来,又去了案发小区。仍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还是一无所获。那栋楼到底传载着什么秘密,住在那里的居民究竟再怕什么?
他又试着按动了,其他楼层住户房间的门铃,不是说几句就挂断,要吧就是直接无人接听。现在是晚上每家的家中都是灯火通明,分明是他们根本不想接听。
曲言摇摇头准备要走,突然从上空飞下了一支花瓶,差一点就砸到了他。好险如果多一步就可能是重伤,甚至比那还严重。他抬头往上看,没发现有谁家异常也没有任何的响动,不像是打架什么的。曲言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那是一只绘有水墨丹青的琉璃花瓶很是别致。花瓶里面的水还再往下流浸湿了一大片。他恍然有种感觉那花瓶就好像人一般从高空中摔下,一汩汩冒着热气的血液从人体中流了出来,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曲言接下来没有急着走,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再全神的观察集中精神的听着,如果真是有人故意而为那么这个时刻那个人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这个只是一个意外那么也会有人出现,看看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是,等了一会后依然没有什么动静。那个肇事者没有接下来的反应,就像这个瓶子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曲言去找物业想了解一下情况那个楼的情况,物业的管理员告诉他这已经都两个多月了,每天同一个时刻20:31必定会有一只花瓶从楼上扔下来。曲言听他这么一说便看了看表,现在是20:40差不多离刚才抛花瓶间隔了8、9分钟吧,怎么会这么准时,准确的像动物的生物钟,而且天天如此?
“知道是哪一家扔的吗?”曲言继续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们在事后也挨家的走访,问过他们。但他们都说不知道。你想想如果这个是谁做的恶作剧谁会承认啊。”那个物业的人说。
“是啊。”曲言同意他这样的说法。他停了停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其他怪现象?”他一直感觉怪异的事件不只这些,他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
“哎!”那个管理员叹口气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说下去。看他的神情一定还知道不少,只是不愿意说。
“能告诉我吗?”曲言仍是不肯放过他。虽然他知道可能他的请求会变成徒劳,但他也想试试。
“那些你就别问了,总之那栋楼里的人都很怪,上面领导不让我们多说,怕影响其他居民正常的生活。”那个管理员嘴很严想从他的再问到什么确实不容易。
“谢谢你。”曲言和他道谢后要离开时,他又转回头对那个工作人员说:“我现在正好找房子,如果那栋楼有合适的房间给我留意一下我想租。”
“什么?”那个人半张着嘴呆立在那,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曲言。他一定再想这个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这样的人见到可怕的事还往前冲的,正常人躲都躲不及呢。
曲言对他笑了笑,给他留下了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在他回家的路上,曲言一直考虑着这些问题,但是越想越不明白,直到他回到家打开电脑,搜寻关于那个小区的一些网络上的信息。其中他看到了一条这样写的报道,2002年6月15日晚,C市B区白云小区在一栋居民楼里发生一起意外坠楼事件。伤者是一名女性,已送往医院。
坠楼?又是坠楼!不禁的让他想起了梅子,梅子就是因为坠楼抢救无效而终的,那个时间,正好是梅子出事的那天。那个可怕的日子被曲言自动的封存起来,时至今日他才记起那天的经历。恍如隔世一般遥远。
同一个小区出现过两次事件,是巧合还是特意而为的,它们之间有无关系?突然,曲言好像看到窗外那个飘飞的身影快速掠过,急速向下“砰!”的一声落地,殷红的血液迅速从身底流出来,蔓延身下的土地。
当然,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想象出来的画面,一切都没有发生。外面一轮圆月明亮的照在地上,所有的事可能只有它能说清楚。
一夜他睡了还不到5个小时,清晨就如约而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来了。他比闹钟还要提前一个小时。秋季的清晨空气有些凉爽,他打开窗户一宿的浑浊空气被换上了外面清新的氧气,让他头脑中更加清醒。当他收拾完房间时,天已大亮。看不到星星了,只有如云彩一般的月亮还挂在天上,迟迟不肯离开。
快到了中午的时候,曲言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那个小区物业打来的。说是那栋楼有人要出租房子。问他愿不愿意去住。曲言很欣然的答应了。他终于有机会进入那栋楼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他们了。
所以他很痛快的和那个房东谈妥,交了一个月的房租,然后简单的收拾下日常打包的用品,他就直接搬到那里住下了,他的房间是十一楼正好是出事地点的楼上,这栋楼每层俩个人家,都是大户型的房子。因为连续发生了2起事件,他租的房间一直是空着没人敢住。这回正好碰上了曲言这样的人需求,房东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的人,热情邀请他,房租的租金自然也不贵。
第一个晚上,很奇怪。时钟到了20:31,又是一只花瓶破碎的声音,然后就能听到楼里某家在争吵,孩子的哭闹声音。隐约的还有哒哒的高跟鞋踏着走在地砖上的声音,来来回回的游荡在整个楼栋中。
曲言出门,向楼下走去,在十楼时他停了一下听到李局隔壁那家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传来“铛铛”剁东西的声音。曲言蹑着脚走进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从里面传出来。他打开了门,入户门是斜对着厨房的。他只能通过灯光的影子看到对面墙上的虚影那是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菜刀不知道再剁着什么就是一直铛铛的一下接着一下,那种声音好像敲荡在人的心中随着他的刀起刀落一阵阵的震动着他的神经,屋里再没有其他人。曲言敲了敲开着的门,对里面的人礼貌的说到:
“你好,我是楼上刚搬来的,认识你很高兴,我可以进来吗?”这句话说完没有任何人声回应他,还是那铛铛不断的落刀声湮灭了一切。曲言想过去看看究竟屋里在干什么?为何这里的人们都这样怪异?
当他进去来到厨房时,他看到的一幕惊呆了,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剁,菜板上空无一物,他就是举刀然后落下,在厚厚树墩的菜板上横七竖八的落下密密麻麻的刀痕。那个人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墙,他手上机械的动作一直进行。曲言碰了碰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个人好像失去了一切对外界的感官。他就如通了电的机器人,漫无目的的一直进行一个动作。这是怎么了?曲言望着他不明所以。
曲言试着叫醒他,可还是没有办法。他的大脑好像关闭了所有的指令再也接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了。什么时候他才能结束,难道他是在梦游吗?这一切都在他的梦里吗?而曲言在他的梦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又或是他根本就不存在。
曲言慢慢的退出来,他从没见过梦游的人,这是第一次他无法判断这个是不是梦游。更不敢冒然行动怕如果真惊住了他是不是会有不好的后果出现。
曲言退出房间往下走,到了楼下他又看到那一地的碎玻璃,他捡起了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小心的包起来,并拿了回去。在他往楼上走经过十楼时,刚才的剁东西的声音都消失了,隔壁的门也关上了,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若不是曲言手上还拿着那块碎玻璃他都可能认为是刚才他做了一场梦。而这一切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