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交响乐 第一篇 黑色星期天 第九章 纠缠

时光总是过得太快，有些人愿意活在回忆中，因为那里有他们遗失的最珍贵的东西。曲言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活在自责和思念中，七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到害死梅子的凶手，席晓柔回来见到他不管别人的感觉这样狠狠的斥责他，就如在他未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疼痛袭遍全身，他离开咖啡厅又去了酒吧，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苦酒入肠愁上愁。

在色彩斑斓的世界中，谁会注意一个买醉的人？他的生与死都与这里无关，千百个过客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这里的人们素不相识，甚至连萍水相逢都不算，所以可以尽情的放纵情感。所有的压力随着酒醉后麻痹的神经，暂时消散。

曲言这段时间积聚了太多的烦闷，如一只急速膨胀的气球，如果不给他适当的放出一些气体，那么气球会最终撑破爆炸的。他也一样，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压力的顶点而不崩溃的。在渐渐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感觉飘飘然，这时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可以忘记。

曲言停止了喝酒，刚刚好，他不是酒鬼来这消磨时间的，所以没有犹豫的离开了这里，回到家便可以蒙头大睡，再也不用做那些讨厌的噩梦了。有时酒也是一个好的东西，至少现在对他来说很不错。

一夜的酣睡，清晨连鸟儿的鸣叫声都没有把他吵醒。最后，还是方莹给他打的电话他才慢慢的转醒，没想到他居然睡到了10点多，这是很少见的现象。刚起来还是感觉头痛欲裂，昨晚的飘然自在的感觉完全不见了，没有食物的胃里感觉一阵阵翻腾的想吐。这就是醉酒后的代价，要想得到一时的舒服，必须换来相应的代价。他叹了口气，起身有些快速了，有点眩晕的感觉。他稳了稳身体还是梳洗整理了起来。

整理完毕，他也清爽了很多，连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在出门之前，他想去照下镜子整理衣装，可是当他要走向穿衣镜前面时，脚步顿住了，自从那天他看到镜子中的阴笑后，就再也不敢看镜子。或许在那之前就有一颗恐惧的种子深埋在他心中，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他把家中的镜子都用布蒙上了，总是感觉很怪异。曲言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他恢复了常态，和昨天的他判若两人。到了单位他又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他和方莹正部署下一步的工作，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来到他二人身边。曲言抬头看过去席晓柔，仍是漂亮大方地站在他们面前。曲言对她微笑道：“你来了。”接着又对方莹说：“方莹，这位是市里给我们派来协助破案的心理学专家席博士。”

“你好！席博士。方莹。”方莹自我介绍，还不时的打量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漂亮女生，不由的心生羡慕她即漂亮又有学问。

“你好！方小姐，叫我小柔吧，我是曲言最要好的女性朋友。”席晓柔特意把“最要好女性朋友”说得很大声。

方莹有些醋意看了看曲言，曲言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情商和智商一样都挺高，这两个女人微妙的情绪变化早就被他看在眼里，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说：“小柔，你对这个案件还不太了解，我今天就重新给你叙述一遍。”三人当中两人开始工作把方莹冷落到一边，曲言千小心万留意的还是得罪一个。

当曲言把案情都详细的陈述后，又把自己对案情的分析说了一遍，席晓柔紧皱眉头陷入深深地沉思。片刻后，她开口说：“你认为这是有人刻意把催眠术与音乐结合起来，让人产生幻觉而导致死亡。”

“是的，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现在这技术能达到这种程度吗？”曲言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席晓柔。

“也不是没有，但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完成，如果如你所料的把催眠术与音乐联系在一起，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席晓柔用专业的眼光分析道。

曲言赞同地点点头，方莹在一旁还在生闷气，只愣在那看着他们讨论，自己转眼间，却成了一个局外人。

“它就像病毒，由病原体通过载体传播给下一个易感者周而复始、循环不断。它的载体就是那首音乐。”席晓柔接着说，也不管身旁人投来“恶毒”的眼神。

“从我知道的98年那起断指案一直到现在仅发生了2起，这个‘病毒’可不像流感传播的那么快、那么普遍。”曲言又提出了他的质疑。

“那你就庆幸吧，不要等这个‘病毒’成为人类的灾难才要根除。”席晓柔说道。

“是啊。”

“曲言，那首音乐在哪？我能听下吗？”席晓柔试探的问向他。

“不行，那个音乐你不能听。”曲言坚决的语气，不容他们反对。知情的方莹能听得出他的话语中包含着担忧之情，她在一旁更加心里难受。

“为什么我不能听。”席晓柔从他眼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他强烈的反对就是怕她出事。他还担心她。

“那首音乐是一个禁忌。碰到的人会死的。”曲言向她解释道，并担忧的看着她，他不想席晓柔和梅子一样会消失掉。他要保护她就算是为了梅子。

“看来你真是不相信我啊。”席晓柔那骨子里透出骄傲的本性，让她散发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这样的光耀更使她美丽如绽放的花朵一般艳丽。

“不是，哪有，你在大学时就是能力出众的学生，谁敢小瞧你啊。”曲言连忙解释道。

可能是在一旁生闷气的方莹再也忍不了他们这样叙旧的谈天，站起身来对曲言一本正经的说：“组长，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虽说曲言是这个组的组长，是方莹的头，但他和方莹都是同龄曲言人又随和，他们都是以姓名相称。这会方莹突然这样一叫却把曲言叫愣住了。然后这才把目光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方莹，这么长时间才去注意她，曲言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曲言接下来你该分配工作了，我们该做什么了？”席晓柔也符合道，她即使不是心理学家，光用女人的直觉一看也便知，这个方莹喜欢曲言。

“嗯，既然等技术科的还要2、3天那现在，只有去调查这个新接手的案子，我们还得去找上次那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曲言一提到孟宇就感觉有些头疼，但目前这个人也是唯一一个突破口了。

“这个没问题，你交给我搞定吧。”席晓柔露出自信的微笑。

曲言对她也微笑道：“我相信你会办成功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席晓柔提议道。

“现在？好的，我当司机。”说着要下楼，但看方莹没有动，曲言叫道：“方莹，快点我们去找孟宇。”方莹不情愿地挪动步子。

等方莹她下来了楼，席晓柔已坐在曲言的副驾位置，那个位置一直都是她坐的，顿时她又感心中一阵憋闷。这些席晓柔都看在眼中，她也是故意而为之，刚来她就喧宾夺主，这种野蛮也是很难让方莹对她产生好感，本就是同极排斥这样更加让她厌烦。

在去孟宇家的途中，席晓柔脸一直朝向前方，她有意无意地摆弄车载DVD播放键，从里:传出悠扬的钢琴曲，曲子正是克莱德曼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好怀念的曲子啊，记得我们学校旁的那所咖啡厅，总是播放这首曲子。你和梅子也经常去那。”曲言听到席晓柔又提到梅子，心里一动，鼻子有些发酸。

梅子？那人是谁？这里方莹又成了局外人。她有心想问可看到二人根本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自己也只好压下了疑惑。

席晓柔看到曲言的表情已知他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就不再提起这事。曲言也缓缓，转移话题说：“这个与本案有点关联的孟宇同学，不是很愿意和我们合作。我是领教过他的嚣张。这回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席晓柔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一提到工作她整个人就如重新复燃了一般，一股很强的激情释放出来了。方莹感觉到了她的活力，突感她有种错觉这个女人和曲言那么相似，他们才是同一种人，而自己永远是站在河对岸的人。

不多时车子开到了目的地，曲言交给席晓柔一部窃听器，席晓柔拒绝了，她说：“很抱歉这不是我的习惯，我不希望工作的时候，被外界打扰，再说我也有准备。”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曲言也没有强迫她，席晓柔推开车门对他们说：“等我的好消息吧!”“祝你顺利！”席晓柔一个人走进了孟宇家的楼门洞内。

黑暗在这里慢慢的滋生，有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再注视着她。向上的楼梯每一步她走的都不是很轻松，这里隔绝了外面的光芒与喧闹，踏入黑暗潮湿还有些肮脏的楼道中，就有一种让人要窒息的霉味挥之不去。前方的路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向上一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