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交响乐 第一篇 黑色星期天 第八章 故人

曲言沉沉的入睡，醒来后感觉身体清爽了许多，脑子也跟着灵便了。他独居一套70平米的房子，房间内物品陈列有序，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亲自摆放，它们都像有自己的排列次序，从来都是东西使用后归还原位，这样刻本一沉不变的生活才让他感到安心。

“如果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怎么会笑着和你说再见……”耳边响起这首音乐，这是他刚给手机换的铃声，非常好的音乐让他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你好。”曲言接起电话。这是李局打来的。

“是的，好，我马上过去。”

不多时，曲言来到李局的办公室。

“曲言，经过我上报的情况，省厅领导对我们现在的案子非常关注，他们决定给我们派一个心里专家来协助我们一起办案。”李局一改前几日的态度，语气平缓许多。

“是吗？这太好了。”曲言说道，一点都不掩饰内心的激动，他正好缺这样的高手，正合他意。

“嗯，人一会就到，听说她也会催眠，她还是这个领域的能手哩。”李局说道。

半盏茶的功夫，听到门被敲响。高跟鞋有节奏敲击地面的声音，白纱裙随风飘逸，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瓜子脸上美目笑盈盈，嘴角微翘给人以甜甜如喝了*一样的感觉，脸颊处还隐隐的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白裙子直奔李局过来却冷落了曲言，“李局长，您好，我是上头调来协助你们破案的学心理学的，我叫席晓柔。”

“席博士，您好！”李局眼前一亮的大量起这个年轻的美丽的女子。

“席晓柔！”曲言本也没有太注意她，当女子说出她的名字时，他才愕然。

席晓柔这才注意到，李局身边的曲言。同样她也是很惊奇还带着些许的喜悦，“老朋友，曲言。好久没见了居然在这遇见你了。”

“原来是故人，这样就好办了，我省得介绍了，以后合作起来也容易多了。”这回轮到李局被晾在了一旁，有些不自在他偌大个领导还成了陪衬了不成？

“是啊，我们好长时间不见了。”这句话的寓意对于曲言来说，包含了太多的辛酸和哀伤。让他噩梦般的往事又再一次的浮现，心头像狠狠地扎了一刀般的痛。

“好了，曲言你先整理下一会给席博士介绍下案情。我先和席博士谈谈。”李局有心想尽快赶走，曲言所以急急给他安排了任务好让你回避下。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曲言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许久，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他临走时还朝席晓柔笑了笑。

“一会儿见曲言。”席晓柔仍是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这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只有他们之间才懂得。

曲言走后，办公室里剩下李局和席晓柔两个人，李局随后把门关上，然后倒了一杯咖啡给她，顿时，屋里充满了香浓的咖啡的味道。说：“上头说给我们派个心理学专家，一开始我还以为会是个很老的人，没想到席博士这么年轻、漂亮啊。”

“叫我席晓柔吧，局长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啊？”席晓柔落座端起了咖啡，慢慢的喝了起来。

“啊，不是不是小柔，你别误会了，我就是觉得小柔。你这么小在这个领域就有了这么深的造诣实属难得啊。”李局居然称呼她“小柔”这样亲昵的称呼，目前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叫她，可是那个人早已不在了。这样她有些反感和厌恶，还有李局那猥亵的目光一直游走于她的胸部。更是让她几欲要呕出来的感觉。

“您过奖了！”席晓柔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她的面目表情依旧是那般淡定，根本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

“今天能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希望你晚上赏脸，我请客也可以在一起谈谈工作上的事。”所以李局才敢大胆的说出他的邀请，并用眼神暗示着她。

“这个提议不错，我接受！”席晓柔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哦，小柔真是爽快人啊。”李局心中都已笑开了花，有多少主动来投怀送抱的女人啊，谁不想靠上他这棵大树。面前这个女人和他们也是一样的。他在心中暗忖着，竟有些想入非非了，想到抱着她入怀里的情景会是多美的一件事。

“不过，李局长我想是不是带上曲言一起，他对这案子非常了解，这样我们也方便一起讨论。”还没等李局想完，席晓柔又开口说道，整个把他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李局笑得花一般的脸上僵住了，几根青筋在脸上抽动着。话说到此又不好轻易的改变，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晚上，席间的气氛不用说三个人没有什么话，也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关于案子的事，他们心中可都想的一样，因为都有外人在场什么都不便说赶快结束这个无趣的宴席。

席后，李局要送席晓柔回家。被席晓柔婉言拒绝。

席晓柔坐上曲言的车，“现在还早我们再去咖啡厅坐坐。”席晓柔提议。

“好。”曲言没有拒绝。

悠扬的琴声响起，音符如流水般流泻而出，回荡在这间咖啡厅里，橘黄色的灯光透着丝丝暖意，铺在沉浸在这片宁静祥和的人们身上，植入心间。这里是一个停靠点，让他们的心安稳停泊。角落中的俩人对坐许久，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你没有变，还是那样。”曲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啊，你也没有变，怎么样成家了吧？”席晓柔试探的问道。

“你看我像有家的人吗？”曲言苦笑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浓浓的咖啡香气混着苦涩的味道，让他把心中的苦转移到嘴中。

席晓柔摇摇头，“为什么不找呢？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看来你是有家的人了。”他放下咖啡平淡的说道。

“我也没有。”席晓柔无情绪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那你干嘛总问我啊。”曲言这时调皮的说道，脸上还有一丝未察觉的笑意。

“说真的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已你的条件能找到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怎么挑花眼了？”席晓柔仍是不依不饶的围绕着这个话题说道。

“我，”曲言停顿下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然后又说：“我不找是我放不下梅子。”

席晓柔端起杯子的手，在空中颤抖不已，杯中的褐色液体来回的荡着涟漪，一颗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杯中，与这咖啡混合在一起，是不是会更苦呢？“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梅子呢？”

“你不也一样？”曲言递过纸巾给席晓柔。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和梅子一起长大亲如姐妹，我们在一起二十几年了。”席晓柔慢慢的说道，思绪好像也跟着飘回记忆中。

曲言摇摇头，“她在我心中无人可比，她是我一生中的最爱。”说到这里曲言的眼圈红了，平时冷漠坚强的硬汉，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在不需伪装的时候，剥掉虚假的外壳露出无人知晓的另一面。

席晓柔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么地心生怜悯。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了。”这回仍是曲言先开口。

“我去了美国进修，专供催眠学。”

“没想到你发展的这么快。”

“是啊，想想以前我们在大学时，三个人就时常在一起，我们的感情就像铁三角一样巩固。那时多快乐。”

哀伤又爬上曲言的脸，席晓柔看在眼中，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仍旧说着。“那时我们经常会去学校后山野游，你还记得山上那颗老树吗？被红布条系满的老树。上面还有你和梅子的布条，都说那是月老树说是系上布条的情侣们，就会被月老祝福，他们永世不能分开。原来那些都是假的！梅子走了，永远不能回来了。”说到这又是一颗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曲言不再说话，他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他此时更需要被安慰。

“梅子死的惨，你当公安这些年，有没有查到雪妹是被谁害死的？”

曲言低下头，拳头紧紧地握住，手掌被指甲刺破都没觉察到痛，因为心中的痛比这多了千百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本是不难的动作却感觉很生硬，这让他难为情感觉像一个无能的人。

“我就知道梅子的仇不能指望你。”席晓柔恨恨地说，根本没有考虑面前的人心里的感受。

席晓柔愤然离开座位往外走，只留下曲言孤独的身影在幽暗的灯光下不停的颤抖。她没错，她的指责全是对的，只怪自己无能，只怪自己没能保护好梅子。他在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即使这样他仍是很难受。

十年了，那晚发生的一切就如恐怖的梦魇一直纠缠着他，他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天非常阴霾，甚至晚上阴云也没散开。乌云遮住整个天空，没有星星的夜晚，外面格外的黑。

曲言接到在市公安局实习的机会，这个机会对于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来之不易，相当于一只脚已迈入国家公职机关，这个倒是对他不太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跨越让他离自己的理想更进一步，他的理想是用自己的能力消灭罪恶，还社会一份安宁。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急着要找女友梅子，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梅子和曲言是同校的只是小他一届，曲言神采奕奕地走在去梅子寝室的路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体。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的女友的闺蜜席晓柔打来的，梅子没有在寝室。“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呢？她从来都不晚归的，即使晚回来也会联系我的？”不详的预感侵袭他的大脑，全身猛烈颤了一下。他尝试拨打梅子的手机，电话等待音笃笃的响着，像是魔鬼的敲门声一声声打在他的心上。他期盼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傻蛋，来电话了。”这是他们之间的昵称。可是电话那头仍是无人接听。

曲言焦急寻找着她，来到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学校的食堂、图书馆、电影院、校外的饭馆、咖啡厅……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万念俱灰无法呼吸的憋闷，在心中默默祈祷她不会出什么事。就在这时熟悉的电话声又响起，他急忙接起电话，席晓柔哭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曲言，我在x医院快来啊，梅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