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李本心站起身,一脸严肃夸奖道:“好!不愧是本王亲封的惊雷大神捕,不亏惊雷二字,不亏一个大字。当初,我启用落凡,便是看中他这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气势。王朝各部官员,这些年尸餐高位,却左右相顾,毫无建树,更没有敢于作为的魄力和勇气。而落凡出生官学,以捕头入仕,短短时间,立下大功无数,他才是我朝楷模。而这个楷模,我要让天下人全都知道他的威名。刚才你们不是说,落凡不是内府之人,不足二品吗?那好,现在本王便亲自宣布,加封惊雷大神捕落凡,为天卫府正二品惊雷总神捕,赐黄金龙牌。凭此金牌,可调动天下任一军府五千人马,并可监察龙城所有官员!一品以下官员,可先拘后奏。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啊!二品总神捕!黄金龙牌!先斩后奏!这!这!”
内外府官员全部震惊,个个瞪眼死面。一个臭名远扬的活阎罗,东街小小的衙官,短短一月,便成了二品总神捕,而且还用调兵和监察百官的职责。从古至今,谁也没有过这样的权力和荣耀呀!看来,李本心当真要启用这个活阎罗,来震慑龙城呀!
“谢天都王恩赏,从此落凡愿焚身以报,决不辜负王朝大恩!”落凡当即跪地叩谢。
张天君端来金牌,落凡高高举起,遍示群臣,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让群臣感觉不到羡慕,反而是厌恶,还有后心不自觉的发寒。
朝堂散去,李本心单独留下落凡。
李本心笑道:“落凡,你可是从古至今,第一个享受黄金令牌,和惊雷总神捕称号的人。有什么感觉?”
落凡得意笑道:“落凡谢过天都王恩赐。我现在只感觉飘飘然,这也是我人生最快乐和荣幸的一日。我日后一定,加倍努力,决不辜负天都王的期望。”
“好!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便放心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说你一日便能审清陶封的案子,这恐怕不太可能吧?”李本心问道。
落凡道:“回禀天都王,陶封一案,可长可短,可复杂、可简单。关键在于天都王的想法,若天都王想要一查到底,将朝中牵涉人员尽数查出,那么这案子便长了。若天都王还不想动四大家族或者其他豪门,那么这案子便可以短。”
“哦,你这么有信心。既然你说了要一日查清,那么这案子的长短,你想必心中有数。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你去吧。”
等落凡离开,张天君上前,疑惑不解:“王,你也太器重这个落凡了吧。给他封了正二品,还赐黄金令牌。如此,不仅外府,恐怕内府官员也会议论颇多呀。”
李本心正在兴致,大笑道:“天君所言有理。不过,你不觉得有落凡这样的人存在,外府人人恐惧,内府人人警惕,对王朝而言是一件好事吗?我以前,见过一个喜欢用狗打猎的人。他养了很多狗,但他会挑选其中一只狗,给它戴上最耀眼、响亮,挂满金铃铛的项圈。那只狗带上项圈,往往追起猎物最勇猛。其他狗为了得到这项圈,也会拼命取追赶。而戴了项圈的狗,跑在最前面往往也最危险,最容易受伤或者死亡。而那时候,猎人便会将项圈换给下一只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内府众人也需要落凡这样的人激励,才有努力的动力。王朝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王这是用了一张好牌呀。”张天君一旁笑道。
……
离开王宫,众人各自回府。而落凡已经来到禁卫大牢去见陶封。
陶封一家几十口,还有陶家的下人数百人,全部挤在牢房内。一个个心中惶恐,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四大家族会出现挽救陶家。但陶封心里明白,遇到落凡这个对手,陶家已然没有翻身的可能,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可能抱住陶家的血脉根基。
审案厅内,陶封被人带上。此刻落凡端坐大椅,手里正把玩天都王赐给的黄金龙牌。
陶封面容枯槁灰哀,站在厅中正如一根将倒的老木,也不跪拜行礼了,略拱手:“恭喜惊雷总神捕,好威风,好前途。想不到,用我陶家竟换来了你的前程无量。”
落凡笑道;“我前程无量,跟你陶家关系不大。天都王需要用我来对付四大家族,也只有我能对付,这才是我的立足之本。若有一日四大家族没了,李本心也未必留我。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也没必要说出来。说说你吧,我时间不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家已经没了,我还能怎么做。只要能抱住我陶家子孙安全,一切但听吩咐。但若你不能保住我陶家,那明日公审,我也不在乎鱼死网破。”陶封此刻已然抱着必死决心,要与落凡做最后的博弈。
“那条件我来提,你来决定。你的案子,无论是我,还是天都王,或者是四大家族都希望尽快结束,并且不能波及太广,不然无法收尾。所以,你和四大豪门的牵连,我也无需过问。但是,毕竟是大案,你总要给个交代。你一会儿,将龙城附近参与你走私、杀人等等罪行的下属和官员,写一批出来,就写那些臭名昭著、罪行累累的,这样明天我一审,把他们全砍了脑袋,这事也就了了。”
“那我的家人呢?若想要我认罪,帮你把这件事了了。我的儿孙,我不希望一个出事。你能办到吗?”陶封冷然皱眉道。
“按照你做得那些事,你们家是要灭族的。不过,同朝为官,我当然也要为你考虑了。十四岁以下,我恕他们无罪,给他们十万两银子,并且禀告天都王,让你的孙子承袭一个三品侯,迁去你的老家花城,如此可能保他们后代富贵。十四岁以上,罪减一等,该杀一次头的改流放,该做三十年牢的,改十五年。如此你可满意?”落凡。
陶封听到落凡的条件,心中有一丝宽慰,更多是悲凉。自己千万家财,最终只能落得如此下场,区区十万两却让自己竟有些感动。难免动心,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的儿子也全能保住性命了?”“你没有听明白是吧。我说得是罪减一等,你觉得你的两个儿子,他们只该杀一次吗?”落凡。
“不!你不能杀他们。我知道你有本事救他们,他们的生死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我求你饶我两个儿子一条生路,他们还年轻,不该陪我死呀。求你大人大量,判他们个流放。如此老夫泉下一定感恩戴德。”陶封当即哭求道。
“住口!若按照本朝律令,你们全家谁也活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两个儿子贩卖私盐,一路上勾结匪帮,残杀无数百姓,甚至天都王朝的捕快也被你们暗杀不少。还有,平日你们做得哪些恶心事,哪一件不足以杀你们十次人头,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求情!你以为我当真需要和你谈什么条件,让你全家死在这大牢里,对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收起你父慈子孝的虚伪,老老实实配合。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再没有说话的机会!”落凡。
陶封被吓得当即停止哭声,唉一声坐倒地面:“我知道了,我配合。”
……
薛扬回到家里,仍是闷闷不乐。天都王抄走了陶家大笔金银,却没有召自己前去商议,而金银的去处也没有和自己商讨。看样子,李本心事不打算把这件事与自己说明白,以后自己这个武相恐怕慢慢也要被边缘化了。
“师傅,吃饭了。”赵雪走到院子里,喊薛扬笑道。
一大家人再次坐在饭桌上,又开始笑着议论起来。
“哇,刚封了惊雷大神捕,落凡这又成了惊雷总神捕,正二品的官职,还此调兵龙牌。他这是要起飞呀。这陶家一下子被抄了家,下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了。”贺闻名言语中尽是酸溜溜的羡慕,笑道。
“是呀,太令人意外了。这落凡平日都是打打杀杀的,怎么突然想起查私盐来了。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赵雪也是不解。
“这都怪师傅呀。”薛扬不自觉说道。
“怎么怪师傅了?难不成是师傅让落凡去查陶府的呀?”众人疑惑道。
“那当然不是。不说了,赶紧吃饭吧。以后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是少说话吧。”薛扬一副郁闷模样说道。
此时,忽然听到一甲胄整齐声,但见落凡带着八名禁军金甲卫来到相府。
薛扬一众走出门,但见落凡腰挂金龙牌,身后禁军威武,气势喧天的模样,当真是不同往日。
薛扬见到落凡,很是不高兴,“落凡!你来干什么?莫不是升了官了,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来了?”
落凡拱手一笑:“不敢,不敢。落凡一介草莽,怎敢对武相不敬。明日公审陶封,我只有一日时间将本案审结。我现在便要全城抓捕陶封案牵涉人员,手下缺人,现特来神捕司调兵。请大人几个高徒,一块儿帮忙吧。”
“抓人?哎呀,正闲的无聊呢,总算可以大显身手啦!”贺闻名闻言喜道。
薛扬却摆手拦住,冷道:“你有调兵龙牌,可以调集禁卫军,护城司,各部衙门,何必找神捕司。神捕司负责天下会,还有天宝司金库案,哪有功夫。你还是找别人吧。”
落凡一笑:“哎天下会,金库案,是以后的事。眼下,陶封案才是关键。这一来,我不相信其他衙门的能力,而神捕司诸位的能力我却很是赞赏。更何况,若非薛扬,我也不会想到抓陶封,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于情于理,我怎么也要照顾你们一下,这有功劳大家一块儿得嘛。”
“你!这功劳我们不需要,你以后少来我相府,以后相府不欢迎你!”薛扬气得结巴,指着落凡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