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月季不能忍辱。
会稽王妃所修欢喜禅,能识人体质,若是有些灾病,就不会楚楚欲动。
因此,其所选男宠,皆是建康无恙之人。
生龙活虎的凌牧云,忽然暴毙,让她起了疑心。
据乞活军所言,花童尸体扔在乱葬岗不假,但建康的野狗,怎会那般狼吞?
连骨头都不剩?
再加上月季在花童的尸体旁逗留,会稽王妃断定,必是她从中作梗,坏了好事。
一经调查,凌牧云的身世尚不明朗,月季的身份浮出了水面。
只在傍晚十分,会稽王妃忽然暴起,五指插在了月季的腹部。
好在伪宗师修为的月季,有些手段,在艰难的抵抗后,逃出东府。
慌不择路下,恰到了新平。
“除了会稽王妃,还有谁?”凌牧云听完月季简略的诉说,一把将她拽起,不由分说的背在背上,逃命死的向镇外高山而去。
大宗师的手段,绝非寻常可比。
这一点,他领教过。
“还有张贵人!”月季身体虚弱,伏在凌牧云背上,红霞铺面。
除了父亲,哪还有男人触碰过自己?
况且,从母死之后,一心复仇,没想过儿女情长。
以至凤华后,仍是处子之身。
“龙岩有洞窟,水浪又大,能拖延些时间。”
凌牧云顾不得背上柔软,循着人迹罕见之处,钻了进去。
直寻了一处半坡山壁的水帘,一跃而入。
“你感觉怎么样?”
月季的脸色愈发惨白,肉眼可见的脂粉之色,在其腹部聚而不散。
“不知是功法之毒,还是毒妇刻意涂毒……”月季斜靠在洞壁上,嘴唇干裂微微发抖:“怕是坚持不住了。”
“这……”
凌牧云慌乱间以真炁捧来清水,送至她的嘴边:“我也不会医术,可有什么草药灵丹之类?我立刻去寻。要是王纳在就好了!”
“等我去镇上,抓个郎中……”凌牧云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月季打断。
“记得你的承诺。”
气若游丝。
最后一丝真炁耗尽,终没能消除粉毒,任由其蔓延全身。
“真炁?”
凌牧云这才发现,月季一直在用真炁与粉毒抗衡。
此时,顾不上男女之别,轻抚她的后背,向其体内拼命的度真炁,以压制毒素蔓延。
但粉素猛烈,只能堪堪护住她的五脏六腑,却无法彻底清除。
就在他与粉毒僵持了一炷香时间后,月季双眼蓦然睁开,并在凌牧云诧异的目光下起身。
“轰!”
衣物纷纷碎落,一具完美的身体,泛着粉色光芒,直入凌牧云的灵魂。
上一次血脉喷张,是在谢囡裹着亵衣时。
“刘月季!”
凌牧云吞咽着口水,慌乱间去摸索包裹。
尚未掏出备用的羽衣,道道粗气伴着幽兰之香,压住了他的身体。
“月季!”
粉毒铺面,凌牧云僵直了身体。
温软入口,犹如蜜饯。
水帘洞内,春光已泄,旖旎温柔。
当最后的畅快,挥洒着汗水,月季与凌牧云同时昏睡过去。
“滴答!滴答!”
水滴不解风情,顺着钟乳滑落。
冰凉侵体。
凌牧云睁开了双眼,月季枕着他的胳膊,睫毛微动。
顺着脖颈向下看去,除了腹部残留的血迹,说明月季曾负伤在身,伤口已愈合。
再往下……
“好看么?”
凌牧云像偷窃被抓,忙收回眼神,没等狡辩,耳垂就被月季咬住。
“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哪是恶狠狠的声音,倒如嗔怪一般,撒娇罢了。
“是不是该有个八抬大轿?”
凌牧云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还不去请来?”
口吐香兰,温热入心。
“对,这就去请!”
凌牧云似乎没了思考,下意识的接着话,侧转便要起身。
炙热、无骨。
桃羞艳逸,愿君采撷。
水帘垂下,时而激流,时而舒缓,生生不息,激在那石壁上,嘤咛不断。
……
一道强横的真炁掠过,凌牧云用手指抵在了月季的双唇。
耳边轻语:“应是会稽王妃。”
来人肆无忌惮,行路匆匆,明显是寻人的样子。
凌牧云用遁隐之术,隐匿了真炁外泄,与月季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物。
“等天地元炁再次充盈,一定要让她见识下小爷的手段。”
凌牧云小心的向水帘外观望,没有发现异常。
又干等了几刻,才再次开口:“我凌牧云的夫人,岂是这等毒妇可欺辱的。”
“谁是你夫人……”月季脸上再飞红霞,手指掐着他腰间嫩肉,使了些许力气。
凌牧云酣然一笑,搂过来亲吻脸颊,说道:“你是我老婆。”
感情来的快。
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老刘曾对月季打趣着说,选凌牧云做女婿,惹得月季嗤之以鼻。
但那颗种子,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流传,暗暗发芽。
所以,她坦然的接受了已为人妇的身份,且爱意正浓。
凌牧云对于月季的印象,除了心底的愧疚外,还有英气、霸道。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只有虞美人才是自己的朝思暮想。
可爱意袭来,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冲击着他的内心。
不需要缠绵悱恻,也可**。
“月季,有些话,我不能瞒着你。”
月季神色黯然。
痴恋男女,心思总是要敏感些。
孰知,凌牧云竟讲起了出生,父母消失,异族,凌氏,还有托付。
“此间事了,才能带你回定北,补上六礼。”
凌牧云的眼里,满是歉意。
“但凭夫君主意。”
月季抱住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只是,自父亲去世,我已孤身一人。”
“怎么会是孤身一人,现在不是还有我么?对了,我父母肯定也喜欢你!”
“你呢?”
“自己的婆娘,自己不喜欢,难道让别人喜欢?”
“嘴贫。”
“元炁涌过来了,恢复真炁!”
被凌牧云抽干的天地元炁,终于蔓延过来。
凌牧云眼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给那毒妇,长长脑子!”
“王妃是大宗师境,怕是力有未逮!”
月季满脸担忧:“我不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了十几年,不急这一时半会。”
“那是因为,我不在!”
凌牧云说的豪气干云,让月季心生一暖。
“上邪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