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近来被关得心气不顺,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儿出府一趟被打得脸都变了形,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一巴掌呼在芍药脸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定要我发卖了你才肯说吗?”
芍药扑通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回夫人话,大小姐不让奴婢说。”
“不让说?回到家都不能说,就由着吃亏不成?”
白若初从被子坐起来,对着周氏喊,“说了又如何,是华阳郡主打的我,你能替我打回来吗?”
周氏心疼地坐在榻边,心肝宝贝地叫着,“你怎么会得罪到那个祖宗,不只是看个热闹吗?”
白若初要知道今日会吃这么大的亏,她就只看看热闹就好了,发泄过情绪后,白若初恶狠狠地道。
“娘,我一定要毁了小贱人的脸,都是她这张脸,四下勾引男人,才会让我吃这样大的亏。”
她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周念初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确实,那个小贱人仗着一张脸得了宥王庇护,若是她的脸毁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白若初回府就被绿柳盯上了,母女二人对话悉数被她听进耳里,转身回去告诉主子。
白清漓近来闲着没事,便捣鼓胭脂水粉,做好了送人,也可以给叶夫人带去,若传进宫中自然更好。
绿柳进来,小声提醒,“三小姐,那院又准备对您下手了。”
白清漓从一堆花瓣中抬头,“哦,可是我那个大姐姐回来,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又想除掉我了?”
绿柳摇头,“这一次不是要您命,只是想毁了你的脸。”
她走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这张漂亮脸蛋,“确实过于倾国倾城,让人嫉妒,要是真被人给毁了,世上岂不是少了个美人?”
绿柳嘴唇抖了抖,“三小姐就半点不担心?”
白清漓长长叹了一口气,“绿柳,你没听说过,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与其整日担心她来害我,不如我先下手。”
绿柳就喜欢先发制人,她越发觉得这位三小姐真是越发对她的脾气。
“三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白清漓想了想了,道:“你等我一下。”
她出去一趟,回来手上多了两株药草,在药杵里捣了捣,然后过滤出药汁,又放在一个瓷盘里由着日头将药水晒干成粉。
她将绿色药粉做了简单处理,变得盈白,“后日便是爹爹的生辰,听说鲁郡王世子也会来,大姐如今脸肿成猪头,肯定要用药,你找机会将药粉洒进去,我先毁掉她的脸,出口气再说。”
绿柳脆生应下,“奴婢这就去办。”
白清漓让人给叶夫人带了口信,今日她暂不过去陪练,让她不可懈怠。
周氏要对她出手,在白若初没发病前,她不宜出府给自己平添危险。
一日闲来无事,白清漓便逗弄鸟儿,红裳、绿柳看得眼热,在一旁好奇,“三小姐,这鸟儿是怎么驯服的,奴婢也没看到您喂它们吃食啊?”
白清漓是在问鸟儿,周氏那边想怎么对付她,这一下午倒是让她听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她心中暗忖:“周氏这个毒妇,设得好一个恶毒的计谋。”
她不以牙还牙,将这个仇恨值还回去,她都对不起这一下午消耗的灵力。
白清漓轻轻抚摸鸟儿身上的羽毛,看着它灵动的眼睛,对着两个大丫鬟道:“鸟儿其实很聪明的,如果你们养一只就会发现,他们不但认主,还会和你玩。”
她伸手,鸟儿飞走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声尖锐喊声冲破如意园。
白若初睡了一觉,脸上的疼痛才消,却被痒痒醒,她手不住在脸上挠着,可是钻心的痒越挠越难受。
终是从睡梦中醒来,已是一手的血。
“啊!”
她看着自己指甲里的血,她心下全是惊恐,“母亲,母亲…”
周念荷趿着鞋子,只披了一件小衣冲到小卧室,看到女儿一脸血肉模糊,两手不知安放何处,“这是咋了?”
“母亲的乖乖,这到底是咋了?”
“我痒,我痒得受不了了。”
她说着,长长的指甲再次挠在脸上,瞬间又出现五道红色血檩子。
周氏看得肝胆俱裂,“娘的心肝,不能挠,不能挠啊!”
她看得心疼得不行,死死将女人身子抱住,大声叫嚷着,“快去找老爷,快去啊!”
白清漓昨日睡得多了,一早醒来坐在窗前逗弄鸟儿,听到前院热闹,她兴致盎然。
“我这个渣爹,治病救人可能还有点本事,这毒就不行喽!”
大姐,你这张脸可要保护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