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初心理素质差,被白清漓说要查毒药采购记录的时候就有些慌,她会配那药还是从父亲的书房里偷来的方子,因为怕父亲知道,是牡丹亲自去购买的,若是到回春堂一查,那她不就被暴露了。
“不用那么麻烦吧,这药要是买成品的,那可选的渠道就多了,咱们去哪查证去?”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试图混淆视听。
白清漓却针对地看着她了,故意装作不解。
“大姐,这事可事关大夫人的仇恨,到底是谁陷害的她你不想知道?你不急着想办法,怎么只想阻拦,竟说丧气话呢?”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阻拦,我恨不得将害我母亲人抽筋剥皮。”
“那就好。”
白清漓轻笑一生,干脆替白艽远向院中喊,“管家,现在你就派人,到京城各家药房查问最近半个月采买毒药的存档资料,出现买茱萸、青木香、麝香、海马、淫羊藿这几味药的名单全部记下来。”
白术领命下去吩咐人,白若初隐隐已有坐不住的架势,只希望牡丹采买时,别傻到用自己的名字。
随后,白清漓吩咐红裳,“将厨房负责后院饭食的婆子全部带来,本小姐要代父亲审问。”
她发号施令完,才转头问向白艽远,“父亲没有疑义吧?”
白艽远如今就想知道是谁在害他,他要那人生不如死!
“查,本官也要知道这个家贼是谁!”
从厨房负责煮饭的都带来了,洗菜、煮菜、面食点心、粗使打杂的还有给如意院送菜的小丫鬟,一共五人跪在院中。
人被带到了,白清漓也不急着问,反而是将人分开关进屋子里,命人上了一壶好花。
白若初盯着她这张脸忌恨的要命,如今局势被白妙语掌控着,她真的怕问出个什么,她想从中阻挠,又怕被说心虚。
“你不是要审问了吗,现在人都带回来了,又装腔作势叫大伙都在这等着,你是存心耍人玩,还是根本不晓得怎么审问。”
她想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一时又无法可解。
白清漓倒了水,悠闲地看了她一眼,“大姐心虚什么?”
“你胡说,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
“大姐若心里没鬼,就安安静静坐这等一会,一会我自有法子问出大家想要知道的事情。”
白艽远看着她,然后拿眼睛睨了一眼房中几人,“如果心里没鬼,就都给我闭嘴,今日本伯倒要看看,这鬼到底是谁。”
“是,父亲!”白清漓浅浅福了身子。
白若初只能一同忍着。
“是,父亲。”
一盏茶后,白清漓带着绿柳走进第一间房。
房中小丫头十四五岁,二等丫鬟衣着,样貌平平,全身瘦削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你叫米珠?”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手臂不住地颤抖。
“是。”
“平日夫人的吃食都由你经手,是与不是?”
米珠点头,“是。”
“刚审讯下来,后厨的四位嬷嬷一口咬定是你在半路下了毒,还有证据指出,大夫人曾多次将心中不满发泄在你身上,你因此怀恨在心,想到报复,是与不是?”
白若初在后面嗤笑,还以为这个三妹妹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呢,原来是在这里胡说八道啊!
米珠可不知道三小姐是在炸她,真的以为是后厨那几个老不死的联手要害她。
“没有,饭菜是我拿的不错,可我根本不知什么下毒。”
白清漓冷笑,“众口铄金,你说没有,为何大家一口咬定是你?今日你要是拿不出有力证据,这个罪名你洗不掉。”
绿柳呵斥,“米珠,主动交代免去你的刑罚,不然一会的尺刑你可受不得。”
米珠抬手就看到三小姐手里戒尺,正有意无意地拍打着,那尺子乌黑,上面好似被血浸染了一般。
她越发地害怕,“我,我没有啊!”
白清漓轻叹,“绿柳,你吓唬她做什么,似这样的小姑娘我一尺子打下去,害了她的命可不好,还是送官吧。”
绿柳点头,“送官更直接,谋害主子的恶奴,鞭刑加流放,死在半路也可能。小米,咱们直接将人绑了吧。”
“不,不要。”米珠疯狂往后退,她年纪不大,心理承受能力也差,见真的要绑她,她大喊。
“是古嬷嬷,古嬷嬷负责盛菜,全府吃食一样,只有大夫人中毒,除了我还有她有下毒的机会。”
白清漓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要做给房外的父亲看。
“小丫头,年纪不大攀咬的本事不小,四人指证你,你指证古嬷嬷,本小姐凭什么信你的话。”
事到如今,米珠只想保住自己,反正大夫人也完了,如意园要不了那么多人伺候,这是她另寻主子最佳机会。
她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三小姐,我有证据,我看到鲁嬷嬷在前日给古嬷嬷送去了一包银钱,当日原本我要给大小姐取燕窝,因为闹肚子耽搁了时间,刚好晚去撞到。”
白清漓拿戒尺挑起她的下巴,“鲁嬷嬷是大夫人的亲信,她为什么要使银子给古嬷嬷,害自己的主子?”
米珠摇头,“我不知道,我晓得的都说了。”
白清漓命绿柳堵住她的嘴先绑了,出了房也不看白艽远,直奔关古嬷嬷小屋。
白清漓一脚踹进去,对着古嬷嬷就是两个耳光子,“叼奴,给当家主母下毒,害当家主母出丑,该死!绿柳,将她绑了,直接挂在树上,我要先鞭她一百下,替母亲报仇。”
古嬷嬷原本在忐忑,那事她做的隐秘,应该不会被人知晓,一会来问,一口咬死不承认就好。
三小姐冲进来就打,她懵了,鲁嬷嬷将她出卖了。
“三小姐,凭什么一口咬定是老奴,老奴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