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怡然不爱听了,西藩男子地位遵从,他一族首领,没儿子怎么行。
“你这诅咒,过分了昂!”
白清漓投向他死亡凝视,“过分,这就觉得狠了?难不成放走人的是你,你这样愤愤?”
车怡然摇头,拿起水杯喝水掩饰心虚。
白清漓却是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那人给我添这么大的乱,坏了我的计划,我还没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呢!”
“咳!”
车怡然被一口水喷出来,新袍子也脏了。
他怒目圆瞪,本就大的眼睛像铜铃一样,觉得自己失态了,拿袖子擦了一下嘴。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
白清漓却是打量车怡然的眼神一直没落下过,她心下的怀疑越发地重了,这男人有鬼!
她拿出三颗药丸夹在指尖。
“车怡然,你不是去过广阳城了吗?既然这样,你应当找得到那三位大夫的所在药堂吧,这有三颗药,可以让人永远地闭嘴,你替我跑一趟喂给他们如何?”
她想到日后这人对自己还有大用处,即便心下对他生了疑心,也没有戳穿。
车怡然对白清漓拿出来的药都存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拿着紫黑色的药丸在手里,反复捏着,“这是什么,让人闭嘴,是指——嘎了?”
白清漓淡笑,“我不滥杀无辜,但是吃下后,让人一直处在嗜睡的状态没问题,就是一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睡不醒的状态,药效大约持续十日,自己会减退。”
十日,对她来说够用了。
车怡然捏着药丸,想多来几颗,问她:“这药难配吗?珍贵不?”
白清漓看着他,“还成吧,对于别人来讲,不太容易调配,我这里就简单得多了。”
车怡然将药丸收了,对她道:“跑腿没问题,但我要好处,这药,或者是别的毒药,你给我多来几份。”
“你去办了,回来我再许你两颗,只是这药吃多了就不是昏昏沉沉,而是直接睡死,所以你拿多了也无用。”
车怡然已经想到要把这药给谁吃了,那个老东西,总是出来碍自己事,是该让他看起来老糊涂,将手上的势力尽数交出来了。
“一言为定!”现在他刚好拿那个傻缺男人试试药。
车怡然离开,白清漓看着桌上的刻漏,“无风为何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等无风回来,她要无风高调地将她送离,然后再女扮男装和侍卫一起回军营,瞒天过海,等着与礼老汇合。
有些人,就是不经念叨,她话音才落下没多时,无风疲惫进来,看到幽王醒了,当下兴奋。
“王爷,刺客抓到的。”
阡陌禛脸色淡淡,“恩,带进来。”
无风看到王爷这般,忍不住问:“主子,您就一点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阡陌禛冷冽一笑,“能让剑影一连追了数日,最后还要你出手相助才能抓到的人,除他还是谁。”
白清漓看着二人,“他是谁?”
呵……阡陌禛自嘲一笑,他为皇兄守江山,皇兄一心要除掉他。
他道:“皇兄送我的侍卫,此行监军官吴超。”
白清漓不认得,看到一男人披头撒发被押进来,同样没多少印象。
阡陌禛示意要坐起来,无风立即上前搀扶。
吴超看到幽王还活着也是愕然,他将自己暴露,射出雷霆一箭,还特意在箭头淬了毒,幽王竟然如此命大,还活着?
他偷偷瞄了一眼屋中近侍,难道王爷备的药箱没有丢掉?
那人只垂着头,并不敢回视他。
阡陌禛坐起身,睨着他:“吴超,皇帝身边第一近侍,大内第一高手,最擅长用箭。”
吴超垂着头,视死如归的态度,“既然被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阡陌禛冷哼:“你真当本王容得你?”
他手中多了一物,正是曾经插入他身体里的那颗箭头。
白清漓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吴超跪在地上的身子便躬了起来,有血洇湿了衣衫。
白清漓猛转身,果然看到阡陌寒的伤口被扯裂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惩罚他,有一百种方法,你这样动用内力,是不想自己的伤好了吗?”
阡陌寒嘴唇发白,却是抓着白清漓的手腕,看着她,“报仇有千万种方法,可自已手刃仇敌的感觉,最是解恨。”
白清漓瞬间就懂了,这就是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定要回白府折腾。
唯有幽王,毫不迟疑地帮她,因为他知道,有些恨,只有自己动手,参与其中才能解。
“好了,别说话,我帮你换药先。”
一切处理完毕,阡陌寒倚靠在迎枕上,“吴超,现在本王再给你一个痛快死法的机会,招出你的同谋。”
吴超心口被硬生生打入暗器,痛得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笑,“我说了,要命一条,想打探其它,都不可能!”
剑影换了干净的衣衫进来,听到他这般狂妄,抽出剑便搭到吴超的脖子上,“你以为你咬紧不说,王爷就拿你没办法?”
吴超心口疼痛难忍,又因为逃亡的疲惫,嘴里干的生烟。
他喉结滚动,“给我口水喝。”
剑影一脚将他踹翻,“说,同伙是谁,这军中还有谁是奸细,实相一点,说不定会赏你口水喝,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将你凌迟。”
吴超嘴角、牙床上都是血,对着剑影冷笑:“我不知道!”
这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到了白清漓身上,“只是没想到,堂堂幽王,竟然为了自己的皇侄媳,连皇命都敢违抗,一个要进京救人,一个千里迢迢来疗伤,好一对伉俪情深的野鸳鸯!”
野鸳鸯?
房中、门外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侧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