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无奈地看他,“瞧吧,我只是想让她老实几日,你一脚把人踢死了,你惹得祸事,你自己摆平吧!”
车怡然把老族长的爱姬给踢死了,她不想牵连到此事中,干脆拎上药箱去了疫情区,先将今日的病人复诊察看一遍,等着这些扰人精都睡了,她再休息。
京城。
阡陌寒刚刚喝下一碗满是血腥带着臭味的汤药,难闻的气味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种药我还要喝多久?”他厌恶地盯着白艽远。
不想承认自己的命只能由仇人吊着!
白艽远战战兢兢地跪下,额头上的冷汗岑岑,“回王爷,您的身体一再受损,如今只能用虎狼之药这样续命,直到找到小女清漓,老夫也无它法。”
阡陌寒抬手就是一个嘴巴,他用手指点着白艽远,“你说的话最好都是真的,胆敢再骗本王一次,就不是抄家灭族这样简单,本王必将你挫骨扬灰!”
他说着,因着太过激动,眼前阵阵发黑,一头栽倒在迎枕上,气息奄奄。
他愤恨地砸了一下床榻,不明白一向好好的身体怎么就落得这样。
白艽远被打,忍着羞辱跪伏上前再次替他号脉,随后拿出银针替他平复心绪。
“王爷,要平心静气,不可再动怒了,您现在的身体要少思少想。”
“滚,本王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宰了你。”这个白艽远,罔顾他一直照拂,竟然将他的清漓藏在府中不告知!
他躺在床上,想着白清漓那张清丽脱俗的绝世容貌,曾经她也有过满眼是他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温柔小意,战战兢兢。
她与自己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一个错惹自己不快。
她曾对自己说过,她甘愿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才任由柳依依予取予求,对她折辱虐待。
她的爱,就是在一日又一日看不到希望,得不到他的关爱中消失的吧。
“清漓,本王后悔了,我愿用余生来对你好,你回来好不好?”
瑾瑜这时敲门进来,“王爷,有王妃的下落了。”
阡陌寒猛地从床上坐起,“在哪,人可还好?”
瑾瑜抿唇,“王爷先答应属下,若说出王妃的下落您不追过去寻她!”
阡陌寒随手将一只上好茶盏就砸了下去,“现在连你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是吗?”
他说着又是几声气喘,“只要找到清漓,我的身体就能恢复,你当本王就这样完了吗?”
瑾瑜额头被砸落出血,却是躲也不敢躲。
他半跪下去,难受道:“属下不敢,实在查到王妃如今人在西藩,那里正在闹鼠疫,我朝与西藩接壤的城池皆已封锁,只进不出,那里早已是人间炼狱了。”
他心疼地看着王爷,“主子您现在这副身子骨,不说一路劳顿辛苦,到了那边又怎么受得住?”
阡陌寒别的都没听进去,他的心思都沉浸在了过去,曾经清漓是爱他的,是他没有珍惜。
她是因为太过伤心才离开的自己,如今她人在西藩,即使医术再高,只她一人又能做得了什么?他得去找她,把她接回来才行。
“收拾东西,即刻出发!”
“主子,您到底有没有听奴才的话,那里已经是人间炼狱,尸横遍野,别说您现在身子骨吃不消,就算是好人到了那里也会被传染的啊!”
阡陌寒听到有了白清漓的消息,似是回光返照一般,直接下了床,从墙上抽出佩剑,“本王现在命令你,收拾东西出发!”
他手上用了力,是真的动了杀心,“若敢违逆,本王不介意再换一个贴身护卫!”
“再有,不准告诉母妃,若你担心本王身体有恙,就将姜院判和那个老东西一起带上。”
瑾瑜晓得,王爷认准的事情很难劝动,只能依他。
另一边,阡陌禛同样担心白清漓,他人一时过不去,能做的就是帮她筹备药材,如此,也只能让他略微安心。
白清漓将所有病患诊治一遍后,又是两个时辰过后,她歪坐在木墩上,当真是上下眼皮都黏合到了一起,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车怡然摆脱叔父后,来到这边就看到白清淳人坐木墩上,头点着瞌睡。
“累了就回帐睡,坐在这里怎么行。”
他弯腰就去抱人,被绿柳拦住。
“主子累了,你最好不要惊动她。”
车怡然看着一脸倦色的众人,他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今夜好好休息,我阿乐山.车怡然发誓,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
他伸手又要去抱人,绿柳还是将人挡住了,“男女授受不亲,车族长还是别动主子为好。况且主子刚也说过了,她只在这里小憩一下,要替换礼老,咱们暂不回去。”
车怡然心里愧疚,可是为了几十万部族的百姓,这个病必须控制住。
“好吧,那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几个先去休息。”
绿柳等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位少族长对她们家主子别有心思。
那可不行,她家主子可是她们王爷的女人。
“不用,咱们挺得住。”
白清漓只睡了一下就醒了,她心中揣着事,怎么可能睡得实。发病的人虽然有所控制住,可不断有新增的病人从远处赶来,长此以往下去,她和礼老的身体吃不消不说,筹备的药材也不够用。
“车怡然,你在刚好,得想办法再弄一批药回来,我打算到远处的部落宣传如何预防鼠疫,给他们留下控制的药物,但是咱们带回来的这些,怕是远远不够。”
车怡然对此事也是一筹莫展。
“实不相瞒,能走的途经之地都被封锁了,我的人已经出发了,只是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后还来不来得及,都不清楚。”
“你在外,就没有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