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云翰天才想着好好休养两日身子,因为他们才安顿下来,即便觐见国君也要等上几日,更何况他们只是来商谈两朝通商贸易一事,人家不重视也是常理。
然而他还未躺稳,那边侍从便来传讯。
“公子,太子到了,通知咱们这边接驾呢!”
什么?这么快?
“不是,西周的太子无事可做了,咱们前脚才到,他后脚就过来了?”这也太重视他们了吧?
明宝一脸得意地小跑进来,满脸的喜庆,“公子,奴才去打探了一下,花了钱在太子身边的小公公那里得知,咱们家二小姐极为得殿下的宠爱,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真是被太子疼宠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云翰天知道妹妹生得不错,可是小脾气很多,平时又娇宠地没有多少容人之心。
这样的小妹竟然能把太子迷惑得如此?
“真没想到,我那长不大的小妹竟然也懂事了,太子第一时间就能到来,看来都是小妹的面子。”
他人得意,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阡陌寒一盏茶都喝完了,才看云翰天姗姗来迟!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他本想装腔作势不跪的,可来时多兴奋,此时就有多诧异。
不是说妹妹极为受宠吗?他这个大舅哥都跪下了,怎么是这种眼神看他?
阡陌寒皱着一双眉头看着他,眼中有鄙夷,有蔑视。
“云左使,你怎么是这副仪态?”
云翰天见太子没有叫起来,只能跪着回话。
“回殿下,途经贵国祁阴山时遇到了山匪,臣的这条胳膊就是断在那里,九死一生才到了盛京。”
祁阴山山匪?
阡陌寒在心中冷哼,怎么,告状啊,找赔偿?断了胳膊是他自己无能,想要他负责?
云诗玲的尸体都化成一堆白骨了,还想在他这里攀亲近?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云翰天右边空荡荡的袖摆。
“云大人受惊了,孤会安排太医来这里替您医治。”他冠冕堂皇地敷衍了一句,便问自己关心的。
“清漓这么久也未出来,可是受伤了?”
云翰天一时不解,清漓是谁?
白清漓这时一身盛装出场,下巴微扬,端庄得国色天香,却是从娉婷妩媚之中,带着一种豪迈之气。
她身后跟着灵珊与绿柳两大婢女,气场强大,不输一国皇后,更似君王,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她出现的一瞬间,阡陌寒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分别一年之久,魂牵梦绕之人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不似在宥王府那般卑微,亦不似在白府那样娇柔可爱。
此时她贵气天成,仪态万千,让阡陌寒忍不住软了膝盖,想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清漓,你终于回来了。”
白清漓看到他,先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她双手扣于头顶,一本正经道:“东吴宁安郡主叩见西周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阡陌寒快走两步,就要托住她的双手,被白清漓一个快步闪退开来。
“殿下认错人了,在下宁安郡主骆心怡,东吴朝霞公主独女,并非太子殿下口中白氏庶出女子。”
绿柳上前,“殿下若再唤错名称,便是对我朝郡主失礼。”
白清漓煞有介事地斥责了一句,“绿柳,不可对西周太子无礼。”
但也只是浅浅地警告了一下,转而挑衅地看了一眼阡陌寒,“我婢女刚刚虽然无礼,但她说的是事实,希望太子殿下莫要再认错了人。”
阡陌寒看着她一嗔一怒给自己甩脸色,可就是看不厌。
“好好好,清漓——宁安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路辛苦吗?让下面的人摆上一桌酒宴,孤要好好款待你。”
白清漓轻蔑一笑,嘴上说着抱歉,“酒宴就算了,一来本郡主不胜酒力,连日车马劳顿很是疲累,二来云大人身上伤,不宜饮酒。三来,事故出在你们西周祁阴山山匪成患,我们损失是小,若是我朝摄政王误会此事,引发两朝战事岂不事大。”
“宁安还以为太子殿下如此心急过来,是为了了解当时使臣受惊,想剿灭山匪呢,没想到竟然只为了享乐。”
阡陌寒被说的一阵错愕,“宴请使臣这只是规矩。”
“规矩也要依情况而定,我们云大人重伤在身,殿下一无道歉,二无说法,只想吃酒,这酒咱们又怎么吃得下?”
鸿胪寺谢大人忙一旁补救道:“设宴也有道歉的意思,如何弥补,如何挽救两朝误解,可以借着酒宴上细细商讨,如此有助于协商。”
白清漓看着谢大人,“本郡主酒量浅,云大人有伤不能饮酒,谢大人竟然觉得宴席是一个商谈的好时机?”
“依本郡主看,殿下若真有诚意,不如将太子妃召来,如此国宴就变成了家宴,气氛融洽,倒是可以谈上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