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憨批般的笑声陡然在耳边响起,正吃着糕点的何霁月,转头看见的就是长相斯文的男人,笑得一脸傻笑,不禁皱眉:“你要发病就去别的地方嗷~”
反正这场宴会在何霁月看来,也没多少好人,那有气自然也没必要忍着。
主打的就是一手放肆!
“咳——”
李毅被她这话呛得直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向她伸出手。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跟你认识一下?”
“有多荣幸?”
没理会他伸来的手,何霁月眉梢微挑地看向她,眼底划过些许戏谑。
她虽不认识这人,但一来就直奔自己,肯定没安好心。
“荣幸地让我觉得今天的宴会将铭记一生!”
李毅虽是随口客套,但被她这样一问,倒也反应极快。
“那你记性挺好的哈。”
何霁月已读乱回,也没管他发黑的脸色,继续埋头找起好吃的糕点。
真别说,这里的人虽然有些蠢,但这的糕点确实好吃!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江夫人做得吃多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少女无视的态度,险些没让李毅破防。
一个贫民窟来的贱女人而已,竟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李家大少。
等他拿捏住她,他指定要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呼——”
李毅深呼吸两下,没去追少女越走越远的身影,而是扭头隐晦地朝人群之中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就有两名三流家族的小姐,脱离人群,气势汹汹地向着何霁月快步走去。
明显的意图,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是来找茬”的这几个字了。
宴会厅,静谧的角落处。
刘自明悠悠然地瘫在沙发上,看戏的眼神落在那边嘴巴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似的少女身上,扑哧一笑。
“我还真没有见过有谁再来参加宴会是只顾着吃的。”
“喂!你说该不会是江哥在家里虐待她了吧?”
刘自明八卦地用胳膊肘怼了怼坐在旁边的应修博。
因着两家相交多年的关系,他们也是向来形影不离。
“无聊!”
应修博像是情绪被剥离,永远都挂着那张面瘫脸。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前两天发生的事,恐怕江哥应该已经知道了,敲诈了3他那么大一笔,要不趁着现在补救补救?免得到时候你我被送到f洲挖矿。”
刘自明就见不得他这样,缠在他身旁,话多又密。
应修博听得头都要大了。
“你怎么想?”
他倒是没有多少想法,毕竟从事的是律师,很多背景都无法用上,还不如自己打拼呢。
“帮!不仅要帮,还得保护好她!”
简短的字句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与江书砚从小玩到大,刘自明可太了解他江哥的性子了。
现在要是再不亡羊补牢,到时候吃进去的可就要成倍吐出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
指尖转动的酒杯稳稳被应修博停下,他仰头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起身就向何霁月走去。
既然已经有所决定,那自然没必要再迟疑了!
……
唰——
忽然袭来的阴影将何霁月前行的脚步拦住。
两张极其嚣张的脸,被柔色的微光倒映在何霁月眼中,没有半分收敛。
“有事?”她深深拧眉,倒也不怕她们敢在这里动手。
“何霁月是吧?我警告你,你最好离书砚哥哥远点。”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江总?要有点自知之明啊。”
这熟悉的话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何霁月说过了。
“难道就没有人跟你们说过你们这样的话术太老套了?”
她“啧”了一声,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那两小姐脸色有些许僵滞,但很快就愤怒地迈前一步。
“何霁月!你最好给我长记性,否则,我们姐妹俩也不介意给你点苦头吃!”
嚯!
她们这是想要动手?
是真勇啊,完全不拿主人家的脸当脸看。
何霁月已经开始兴奋了。
脊背微绷,展开半响的架势,却迟迟没有等来回应。
她疑惑抬头,看见的就是突然就变得柔若无骨的两个女人,泪眼婆娑地软倒在地,一副“被人推倒,狠狠欺负”的样子。
在这期间也没忘矫揉造作地“啊~”了一声。
何霁月:“……”
所以,真就不能有点新颖?
很是明显的痛呼声响起,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看见这一幕,他们就像是狗看见屎一样,眼前猛地一亮,随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起来。
“她好大的胆子,一个底层贱女,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何霁月,不要以为有江总护着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就是,我们绝不答应,道歉,必须道歉!”
“……”
注意到这状况,隐匿在人群里的李毅,满意一笑。
再等等,等他们说得再激烈一点,何霁月要承受不住之时,再出去帮她解围,效果才能达到最好!
可下一刻,他镇定自若的脸色就因少女含笑的声音而破碎。
“怎么有狗在叫呀?”
“保安呢?保安在哪,怎么能把这么多狗放进来,还不赶紧赶出去!”
姑奶奶您是真看得起我!
听见动静跑来的保安站在门前都要哭了。
好在何霁月也只是调侃,没真要他这么去做,扭头就撅着嘴朝向众人。
“嘬嘬~”
逗狗似的声音,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这一下子,众人是真有些绷不住了。
“今天哪怕是得罪江总我也要教教你什么是教养!”
这一声像是发起冲锋的号角,局面霎时变得混乱起来。
众人双腿一迈,发狂似的就朝何霁月冲去。
显然是想物理给她个深刻的教训!
“剑来!”
何霁月见状也不慌,扬起手臂,便是一声大喝。
别说,多少有些唬人。
众人脚步微凝,真有些觉得她是想要拿剑砍人。
但下一刻,当他们看见被工作人员(保镖假扮)拿过来的剑时,愤怒在此刻彻底被点燃!
一根用来拖地的拖把,甚至拖把头都有些长毛了,被“服务人员”很是恭敬地递到何霁月手中,似在举行着某种极其重要的交接仪式一样,都能隐约见到他额头渗出的薄汗,以及极其响烈的一声:“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