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说被服务人员这异常的行为,整得有些发懵,但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何霁月身上。
“上!她拿个破拖把就想对付我们这么多人,简直可笑!”
但很快冲在最前面的人就后悔了。
“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聚光灯适时打落,接过拖把的何霁月,像是身披着光明铠甲的女将军一样。
拖把往前一甩。
唰——
残破的布条甩出些许水渍,混杂着浓浓的恶臭,瞬间就将为首的那群人熏得直呕。
“呕——”
“好臭,她这拖把沾屎了吧?”
“厕所里拿出来的?”
“大家快退,呕!不行了,别踏马堵着我,都给我让开!”
恶臭扑面,为首的人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扭头就想跑。
然而堵在后头的人又不知实情,一个劲地往前冲,想要抓住这个攀附李家的机会。
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他们是僵持住了,但舞台的场地很是宽敞,独自屹立在这的何霁月,有着极大的发挥空间。就见到她一边甩动着拖把,一边吗喽狂笑。
“拖把粘屎犹如吕布在世,拖把沾尿犹如张飞咆哮!”
简短而又直白的话,一语道神兵利器的威能!
要说众人刚才还能宽慰自己“只是拖把没有洗干净”,那现在他们是真想死了。
“屎——呕!都甩我脸上了,给我滚开,别挡着我。”
“呸呸呸!都别张嘴,容易吃屎吃尿啊!”
“何霁月,你别甩了,我们现在立刻就走!”
漫天的屎尿无差别攻击着众人,哪怕是你站在人群之后,何霁月也绝不允许你没能体验到这宝贵的经历。
场面似巨石滚入江流之中,掀起阵阵波涛,彻底混乱。
已经做好解围准备,且已经迈出一只脚的李毅,看着那舞台上大杀四方,兴奋得跟猴子一样的女人,突然就有些僵在原地。
她……真的需要他来解围?
李毅默默扭头,看向李祈然,似想要从她那得到某些不同的意见,然后就见到一张同样懵逼的脸。
李祈然是知道何霁月有点疯,毕竟是底层来的平民贱女,从小就没有得到好的教养,有这样的性子也正常。
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一个人能疯到这样的地步。
屎啊尿啊的都能拿出来玩,她……呕!
不行了,不能再想,再想就要吐了。
忍着胃部的翻滚,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已然飘来,李祈然脸色有些发白,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何霁月真会就这样放过她?
显然是不可能的!
“呔!”
“贼子休走!”
只见神似吗喽的人形生物,单手拖着拖把,在微光铺就的地面拖行出长长的褐色痕迹,狂奔着就向舞台下站着的李祈然跑来。
她脸色顷刻煞白,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
完全不敢想象她要是被这沾着屎尿的拖把碰上一下,会有多么崩溃。
她逃她追,她注定插翅难飞!
李祈然原本就离舞台很近,又因为这事,人群都在往门口挤想要逃离这地狱,所以这会儿,她拼了老命也只勉强往前挪动些许距离,挤不动,根本就挤不动。
就在李祈然急得都要哭了时,一道很有礼貌的询问从身后传来。
“你好,需要帮忙吗?”
“要要要!”
李祈然脸色一喜,可下一刻,笑容就逐渐僵住。
她已经站在人群末尾了,现在还能在她后面的除了那疯女人之外,还能有谁?
她豁然回头,惊恐的眼里倒映着张犹如恶魔微笑的脸,以及在空中旋转,且在眼里迅速放大的拖把头!
“不要!唔——”
何霁月拒绝她的提议,表示要好人做到底,用拖把头狠狠将她怼进人堆。
彭——
恶臭在此刻爆发,没等李祈然摔在地上,周围已然形成近两米的真空地带,也就是挤不下了,不然还能再空一点。
“啊——!”
被拖把头大量的布条在脸颊头发擦过,残留的粘腻濡湿的感觉,李祈然简直快要发疯了,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恶臭,更让她止不住干呕。
“呕——!”
“何、呕!何霁月,我要……呕!”
胃酸如刀般从喉间滑过,带起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也压不住李祈然此刻对何霁月的愤恨。
她发誓她绝对要将这该死的贱女人,狠狠折磨至死!
这是还不服?
注意到她眼里的怨毒,何霁月眉梢一挑,拎着拖把就朝她走。
“你还要?怎么个意思?这是想要连吃带拿啊。”
“你还真是个贪心的小家伙呀,但谁让我这个人天生就有一副乐于助人的好心肠呢,就勉强满足你好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李祈然,“你死”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她这话,脸色瞬间煞白,连连向后退去。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何霁月,有事好商量对不对?”
“我是李家大小姐,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你就放过我这次好不好?”
她面无血色,眼底的怨毒已经化作惊恐。
一次她还能忍忍,毕竟来这的人都已经被何霁月照顾过一次,但要再被这么“特殊”对待一下,她是真会社死的。
都不敢想象以后出门怎么见人,别人会怎么说,“快看她就是那个被人用屎尿洗脸的李家大小姐”!
想想李祈然就有些崩溃。
她死不死的跟何霁月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霁月歪头浅笑,步伐停留在她脚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李小姐误会了不是,我们可是好姐妹,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
“看你那漂亮的小脸蛋脏的,我来帮你擦擦。”
她顺手在旁边的桌上抽了几张湿巾。
“谢、谢谢。”
见到她这举动,李祈然只当她是被自己说动了,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在此刻再刺激她,只能配合地乖乖抬头,等她尽快擦完好赶紧离开这。
“不用谢~”反正也没准备给她用。
何霁月微妙一笑,将冰凉的纸巾垫在虎口处。
别说,拖把杆握久了还真有些磨手。
随后,就在李祈然惊恐的眼神之中,猛然将拖把头怼在她那张脸上,洗脸似的来回搓。
“我这就给你好好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