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该不会是因为延秀刚才骂了先生几句而怨恨延秀吧,孤也觉得延秀刚才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延秀本身也是出于好意,只是太偏激了,先生如此公报私仇,是否有欠考虑。”不管怎么说,太子朱昭德都是和张延秀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一切朱昭德都紧记在心中,太子十岁那年,郑妃开始受宠,短短几个月时间内,郑妃在后宫的势力几乎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一次郑妃身边的总管太监因为一些小事而当着太子的面责打太子身边的宫女,那时候太子还小,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被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办?刚好那天张延秀进宫陪太子玩,张延秀看不下去,为太子出面,历数那太监所犯的种种宫规,没想到那太监欺负张延秀人小,竟然打了张延秀一巴掌,气愤不过的张延秀抽出太子随身带的小刀,连续数刀将那太监捅死,虽然事后子虚帝并没有追求此事,并且还更加关心太子,但是张延秀回家还是吃了家法,被张佐打得两天下不了床。当时看着张延秀躺在床上十分疼痛的样子,太子就在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这个“哥哥”!因此,落井下石的事情,太子是万万不会做的。
“太子明鉴,在下此计绝无私心。张大人乃无双国士,又是太子殿下的奶兄心腹,虽然刚才张大人对在下很是私礼,但张大人所责备在下的,句句有理。更何况张大人也是为太子殿下您着想。不过张大人为了保密将天理教两百余人全部灭口这事,相信不久就会被京兆和东林党所知,到时候彻查下去,张大人必被东林党群起而攻之,与其眼看张大人被各党派群起而攻之,还不如由太子起个头,先行怪罪,再从中调和,这样许多谣言就能不攻自破,而太子不仅保住了张大人,还能交好东林党,何乐而不为。” 王彦斌一边说,太子一边听,朱昭德拿起案上的毛笔,把玩在手上寻思着。
见到太子正左右为难,王彦斌继续说道:“更何况当日张大人给太子殿下多定之计便是如此,张大人自己也说过,太子殿下如若想要交好东林党,不妨以其本身作为攻伐之目标。更何况依张大人现在的情况,除非张大人立下大功,不然张大人难再有升迁之道,这也是当今圣上的御下之术。”张佐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张延秀小小年纪也是锦衣卫千户了,如果让张延秀继续做大的话,整个锦衣卫势必将被张氏父子所掌握,而皇权也将受到威胁。
“就照先生所说的去办吧,孤相信延秀一定会明白孤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找个机会,孤将亲自去趟张府,向延秀解释这一切。不过孤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请教先生,孤想让湘缃将魔门的一些高手招进京来,先生以为如何?”太子的手很温柔地将湘缃的玉手握在手中,那无骨柔滑的感觉让朱昭德无比的享受。
见湘缃正无比期待地看着自己,王彦斌实是有些把持不住,湘缃的那双媚眼实在可怕,王彦斌赶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思考了一阵,而太子则有些不满地把湘缃的手咬了一口,吃痛的湘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媚功,并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可以先让魔门的人把那些善于经商的人调过来,有了这些人,再加上太子和张大人背后的支持,他们很快就能在京城这里站稳脚步,这样不仅使太子殿下在民间有了自己的据点,还能为太子殿下开辟一条新的财源,至于魔门的那些高手,请太子殿下先不要妄动,我们现在还不需要,而且动作太大的话,很可能招来那些有心人的窥探。如果太子殿下没其他事了,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朱昭德点点头,说道:“一切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好了,孤想先生也累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过奏折的事情要快,劳烦先生了。”看了王彦斌离开,朱昭德突然一把抱起湘缃,恶狠狠地说道:“以后再犯,孤绝不饶你。” 湘缃则反而紧紧地抱住太子,羞红着脸,狐媚地看着太子说道:“奴家以后不敢了,太子千岁饶了奴家吧,嘻嘻!”太子吞了吞口水,对于这个美人,他早就想把湘缃收进房了,可是因为湘缃的出身让朱昭德很是戒备。如今已下决心要动用到魔门势力的朱昭德,不会再有顾虑了。“孤,绝对不会饶了你这个小妖精!”说着就把湘缃抱进了内室的卧房。
张延秀回到家中,并没有为自己先前的无礼而感到任何的后悔,相反他是越想越气,为了发泄张延秀抽出燕翎刀就内院就舞了起来,而院内的花花草草全成了张延秀发泄的对象,全部遭了殃,下人们见张延秀不高兴,夫人们又都出去了,都不敢上来劝。
两个时辰过去了,张延秀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全身被汗水湿透的他让下人们扶进了房里,这个时候午时快到了,外面突然又下起了小雪,温佳蓉她们也回来了,张延秀照着习惯让刚回来的潘怡婷为他烧水沐浴,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张延秀根本就没看见潘怡婷那冰冷的眼神。
先是浑身无力,又是全身是汗,现在整个人躺进冒着热气的水中,真是舒服无比,可不知道为,潘怡婷按摩的动作越来越大,一开始张延秀因为浑身无力的关系而没感觉,可是慢慢恢复了体力的张延秀马上感觉了出来。“怡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用力,小心伤了自己的手指哦!”虽然是说笑,但是潘怡婷可不是普通的大,甚至把手上的指甲插进张延秀的皮肤内,张延秀疼得马上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潘怡婷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很疼啊,都出血了。” 潘怡婷没有回答张延秀,而是低着头,都不说,张延秀转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心情又不好了,算了,下次小心点,别再这样了,如果真有不顺心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潘怡婷摇摇头,坐在那里不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张延秀无奈只好再转过身去,背靠着潘怡婷,让她继续为自己按摩。“少爷,你一定要那么做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又过了一会,潘怡婷终于开口了。“怡婷,你说?我不懂你的意思,再说明白点。” 潘怡婷的按摩又开始重了起来,她再次说道:“你一定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吗?你难道一定要靠着那么多无辜人的鲜血来建立你的功勋吗?少爷?!”说到这,潘怡婷的双手狠狠地抓住张延秀的双肩,张延秀疼得很快转过身来,潘怡婷的指甲断在了张延秀的身上,张延秀的双肩则流出了鲜血。
“你到底在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张延秀愤怒地对潘怡婷吼道,并用力地把插在自己双肩的指甲断片拔出来。“少爷应该知道我的说?” 潘怡婷冷眼对着张延秀,也不管自己的手指正在流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你太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张延秀避开潘怡婷的眼神,想要走出池子拿药给伤口敷上。
“少爷!” 潘怡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张延秀拉回池子。“少爷,天理教有错,他们不过一些为了保护自己而自发组成的团体而已,他们每天做的,就是帮助那些穷人,给没吃的人吃,给生病的人治,让穷人们都团结起来,不受欺负,不会饿死,病死,你为要去剿灭他们。那些普通教众有错,他们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都不懂,都不知道,你为要杀光他们。” 潘怡婷越说越大声,几乎是在对张延秀大声吼叫。
潘怡婷现在这个样子,把张延秀刚刚压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张延秀也对潘怡婷大声吼道:“天理教是邪教,邪教就必须被剿灭,这是大明律上规定的,也是我的职责,至于你说的那两百普通教众,那是因为他们激烈的反抗,死硬到底,我只好下令杀光他们!”
“少爷,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于张延秀的回答,潘怡婷则是突然变得十分地冷静,她冷言冷语地说道:“少爷,我在张府这么多年了,锦衣卫的行事作风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我听过,我也了解过。你的这个借口,你自己明白,它瞒不了任何人。如果那些普通教众真的反抗的话,你会故意支开五城兵马司的人,你带的那些锦衣卫损失会这么小吗?少爷!”
“你混蛋,你竟敢偷看锦衣卫的公文,你知道你这是在做吗?!”被揭穿谎言的张延秀一把抓住潘怡婷的手臂,恼羞成怒地盯着潘怡婷。没想到潘怡婷的力气那么大,竟然挣脱开张延秀的手。“少爷,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怡婷也没好说的了,要杀要剐少爷你随意,反正少爷你手上已经粘满了那么多无辜人的血,不缺怡婷一个人的。不过怡婷这里还要祝贺少爷,江苏那里刚送来了公文,少爷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放在了桌上,少爷你自己看吧。”
张延秀气得举起了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但是张延秀最后手还是一直停在半空,咬着牙把手握紧,收了回来。“少爷,怡婷这就回房去了,我等着你最后的决定。”说完潘怡婷眼里含着泪跑了出去,房门就这样一直打开着,冷风阵阵地吹进张延秀的房中。
张延秀无力地坐回池中,池中的水已经开始变凉了,张延秀随便拿了一件单衣穿在身上,走出浴池来到茶桌前,把南京送来的公文打开一看,绿竹庄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袭击锦衣卫押送队伍的人是绿竹庄内的精锐死士,绿竹庄出事那天,那些死士早就被派了出去,执行他们平时做的任务,或拦路劫杀,或袭击一些偏僻的庄园,靠各种血腥的手段积累财富和帮他们的主子处理掉一些不听话的。此事被查出来之后,江苏武林一阵,本来还一直打算对锦衣卫虚与委蛇的江苏武林马上转变了态度,全力追捕这些绿竹庄的余孽,最后在王康哲带领的锦衣卫的协助下,绿竹庄的余孽被全部剿灭,那个被劫走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弟弟跳下了万丈深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张延秀是前几天接到这个消息,那么张延秀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南京那里的事情是算彻底结束了,去了张延秀的一块心病,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张延秀彻底崩溃了!
“又是孩子,怎么又是孩子,为还是孩子!”张延秀把手里的公文撕得粉碎,之后开始疯狂的破坏房中一切能破坏的东西,桌子被掀翻在了地上,椅子被砸得粉碎,地上到处是陶瓷碎片,床上的被单和沙帐也被撕了个粉碎,张延秀的卧房被搞得乱七八糟,没有一件完成的东西,除了那幅画,那幅潘怡婷亲手画的梅花图,张延秀看到它的时候,真得很想将其撕得粉碎,但是他最后看了一眼就把目标换到别处去了。现在,张延秀的卧房内,只有那幅画依旧完整地挂在墙上。
一阵疯狂后,张延秀彻底没了力气,甚至说是脱力了,本来张延秀就没多少力气了,又如此疯狂的发泄,最后张延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喘息着。此时,从门外吹进的冷风更强了,最要命的是因为张延秀刚才发火的声音实在太大,下人都不敢过来,甚至郑香伶也躲得远远的,直到张延秀不再闹了,郑香伶等了一会,才十分担忧地走向张延秀的卧房,见卧房的门是开的,郑香伶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偷偷向内一看,发现张延秀正穿着单衣倒在地上喘息着,她赶紧冲了进去,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张延秀裹了起来,并把地上那些撕碎的被单全都抓了过来,包在张延秀的身上。
郑香伶一边做,一边用力地想把张延秀抬到床上去,可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到这,郑香伶才大声地向外面喊道:“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她这一喊,把府里的人都惊动了,张佐和温佳蓉也赶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张延秀搬到床上,下人们赶紧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抱进了好几盆火盆和几床棉被,张延秀的卧房内挤满了人。
不管人们如何努力,张延秀下午就病倒了,风寒入体,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见清醒,急得温佳蓉赶紧把京城里的名衣都找来了,甚至还惊动了御医,几帖名贵的重药下去,张延秀直到晚上才清醒了过来,可张延秀除了一直紧握温佳蓉的手外,话也不说。
“你说?你再给我说一遍。”张佐对着潘怡婷大声吼道,儿子病了,原因就是这个一直被妻子宠着的童养媳,他能不生气吗?“少爷生病,都是因为怡婷关系,请老爷责罚。” 潘怡婷跪在张佐面前,低着头,把发生过的事情讲了一遍,张佐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给了潘怡婷一巴掌,打得潘怡婷左边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小迷糊见张佐生气地那个样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来人,将这贱婢关进柴房,先抽十鞭子,如果延秀出了意外,我要她生不如死!”两个下人进来就要把潘怡婷拉出去,小迷糊赶紧跑到张佐身边,跪下来抱住张佐的大腿,哭泣着哀求道:“老爷,求你饶了怡婷姐姐吧!老爷,求你饶了怡婷姐姐吧!”见小迷糊在求情,那两个下人一时也没有动手。
“饶她,她把延秀害成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饶她,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罚!”张佐恶狠狠地对小迷糊说道。可是小迷糊怎么都不放手,继续哭着求张佐放过潘怡婷,张佐一气之下,把小迷糊推到一边,可小迷糊马上就又冲了过来,继续抱住张佐的大腿。“你给我放手!”张佐大声地叱责道。
见张佐对小迷糊也生气了,潘怡婷抬起了头,对着张佐说道:“子盈妹妹,你放手吧,一切都是我的错,别连累到你了,请老爷不要迁怒小迷糊,她还只是个孩子,都不懂。”
“不行姐姐,我一定要让老爷饶了你,老爷,你就饶了怡婷姐姐吧!”张佐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声地喊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一起关在柴房去,每人先抽十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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