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黄照林如今躺在医馆的床上，照着医师给出的结论，他一年半载很难好起来，他赶不上年底考核吧？甚至，道场主那边都开口了，休养的时间不算在三年之期内，意思就是黄照林可以明年再来过。”
常威仍旧是一脸不解。
“既然如此，对于楚歌行跟侯耀兴而言，黄照林已经不具备竞争力了。”
“这不是还有女子派么，趁着照林派群龙无首，打散照林派的人，然后将之吸纳，到时候就更为兵强马壮了。”萧云翳笑道：“这事就得怪司徒蔚蓝，她名下只收女弟子。”
“当然了，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照林派还有陈川，陈川的实力虽然不如黄照林，但也是内院弟子中一流的，他未必不能年末之前晋升宗师。”
“还有陈川对黄照林死心塌地，他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塞外药商么？就是想要寻得塞外奇药，将黄照林给救回来。”
萧云翳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嘴里丢花生米。
“所以，人家才搞釜底抽薪的招儿，陈川的威信不如黄照林，黄照林又躺在床上，只要想办法将照林派给拆了，到时候，不管是陈川要出战，还是黄照林又坚挺起来了，手底下没人，怎么都不好使。”
萧云翳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酒：“以楚歌行跟侯耀兴的作风，只要找机会把他给打的半残，这事情就算是定了，不过，陈川的大哥陈海是亲传弟子，他们只能收敛着，不然就算成了亲传弟子，难保陈海不找麻烦，所以，眼下才折腾出来这么多事。”
常威的思绪飞散，倒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当初去曹县受伏，常威就感觉奇怪，虽然大家觉着是十二楼干的，但常威觉得不像，现在回想起当初的疑点，常威觉得弄不好是楚侯派的人干的。
一来是对方实力不够，全靠弓箭，想要杀了三人其实不易，不像是十二楼的作风，十二楼派人，肯定下死手。
但那些山匪仗着弓箭跟埋伏要伤到三人还是有可能的，或者说，他们主要是想要陈川受伤，灭了最后的希望，照林派自然散了。
二来太赶巧了，十二楼不可能知道他们出城，还提前设伏，但如果是楚侯派的人，那自然就能提前知道他们接了任务。
“喂，喂！”萧云翳伸手在常威跟前挥了挥：“跟你说话呢！”
常威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了？”
萧云翳气道：“我这帮你解惑呢，结果你倒是解完惑了，轮到我的事情了，你就走神！”
常威奇怪道：“你能有什么事？”
“文书的事情。”萧云翳愁眉苦脸道：“你不是轻功好么？去刺史府里把文书偷出来。”
“你疯了吧？我轻功再好也不能在刺史府里来去自如啊，你知道刺史府有多少高手么？”常威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眼下觉得在县衙当差也挺有意思的。”
萧云翳道：“这能有什么意思的？”
“案子什么的，有些挺离奇的。”常威道：“听说最近他们在查鬼客栈案，西区一到晚上就会有一间客栈出现，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而白天一到，客栈就会消失。”
“听着挺好玩的，然后呢？”
“不知道，还在查。”常威笑着道：“有时候听他们说案子，比听说书有意思，你要是有兴趣就去找那些班头呗。”
萧云翳来了兴趣，常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现在还得利用衙门的身份，所以，还是得把萧云翳哄住，让他别折腾了。
常威一边想着，一边举杯：“来，喝酒！”
……
龙门道场，弟子别院。
常威跟萧云翳喝酒的时候，曹兵已经从吴启那里得到了常威的信息。
本来也不是什么秘辛，倒也挺好查的。
首先是常威跟萧云翳的关系。
吴启动用了不少关系，他怀疑常威也是某位凉州府大官之子，所以才跟萧云翳走的近。
结果吴启啥都没查出来，最后查到常威是梁城来的。
那破地方，属于凉州府最穷乡僻壤的城池之一了，那里出来的人能有多大来头？更不可能跟萧云翳有多少瓜葛。
然后……
吴启查到了常威竟然跟萧云翳是同期进入龙门道场的，一个破格成了亲传弟子，一个破格成了内院弟子。
“他跟萧云翳认识，可能比较单纯，他们是同期，入门的时候照过面，自然有了点交情。”
曹兵点点头，随即道：“但入门就是内院弟子，也算是破格招收了，他自己有什么门路么？”
“这事情我也查了，但没弄不清楚。”曹兵犹豫了一下道；“只知道这事情是道场主亲自批的。”
“嘶！”
曹兵抽口凉气，道场主亲自批的？
吴启道：“反正院主那里不知道这事情。”曹兵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纯废话，有资格干这事情的只有院主跟道场主，那不是院主就是道场主呗。
曹兵思考了片刻，挥手道；“你且去吧。”
曹兵将吴启给打发走，然后直接去了楚歌行跟侯耀兴的小院，这事情他自己是拿不了主意了。
等到了地方，楚歌行听完之后就看向了侯耀兴，出主意这事情素来都是他管。
侯耀兴沉吟了一下道：“这小子的确是个麻烦，逼迫的太过会记恨上咱们，回头成了亲传弟子，也是麻烦。”
楚歌行道：“不管他不就行了。”
“你放心的下么？”侯耀兴道：“那小子跟萧云翳交好，又可能跟道场主有联系，诚心想要帮陈川，有的是办法，而且，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单就多了这么号人物杵着，也能抵消不少黄照林伤了的悲观情绪，我们想要拆了照林派，难度会倍增。”
曹兵道：“要不一样用对付陈川的策略对付他？”
“他就是一个新入门的，又不参加争珠，弄伤他有什么用？”侯耀兴道：“而且，咱们对陈川出手也要更小心谨慎，本来就担心陈川的那个亲传弟子的大哥而已，现在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帮陈川出头，他帮陈川出头，萧云翳会不会搅合进来？萧云翳可比陈海麻烦的多了。”
楚歌行焦躁道：“那你说怎么办？”
“也不是没办法。”侯耀兴忽然道：“把这小子弄走就行了，人都不在，怎么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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