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杜玄就把上门前来拜师的人带来了。
眼前的少年大概七八岁年纪,衣着褴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应该是刚和别人打过架。
面对着屋里的生人,这小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淡定地扫过每一个人,好像眼前这些人才是要接受考核的人,而不是自己。
这种稳重老成瞬间给了褚尘好感,他认为这个孩子是有点东西的。
褚尘回头看了看邱引,区别一下子就出来了,邱引虽然面目年轻,与孩童无异,可眼神上是藏不了的,和老子今年二十八了有异曲同工之妙,话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像个侏儒。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哈哈,别是褚头儿你一夜风流留下的情种…”
褚尘转过头去望着何不凡。
“我说,你这刚才还没有爽够是不是?要不要再来试试?”
何不凡自讨没趣的把脑袋转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喂,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小子虎头虎脑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在哪儿?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那天矿上发银子的时候!”
发银子??褚尘一下子想起来了,几天前在杜玄带着衙门的徭役清理出尸体之后,又发动徭役们去周边各县让他们的家眷来认领尸体,同时将一人八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发放给他们。
这孩子那天是跟着祖母来的,认领的是他父亲的尸体,他父亲被狂暴的李头撕成了两段,死相凄惨。
不过在这个世道上,能找到个全尸就算不错了,很多人连自己亲人的下落都不知道,就这样郁郁而终。
“你奶奶呢?一个人来这里求学,奶奶怎么办?”
褚尘只是想看看他怎么回答,那天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盼着孩子回家的老人,但是他们的表情木讷,领走了孩子的尸体和钱之后,很少有老泪纵横的,都是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他们可能早就对生离死别习以为常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普通人的一生难道只能随波逐流?
“奶奶死了,他的银子留给了我!家里已经没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