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急忙拿出纸巾轻轻帮他擦汗。
她动作自然,心中本无他想。然而,看在尤加利和铃兰眼中,却是无限暧昧,眼里浮现出怪异的光芒。我姐可是著名的高冷霸道姐,这动作太过轻柔,哪里该是她能做出来的?
而我那未来姐夫,则感觉到一阵浓浓的温暖。
然后,七巧儿解释说:“您所以瘫痪,是因为突然愤怒,导致足少阳胆经经脉气血淤堵造成的。足少阳胆经经脉自头部瞳子髎穴开始,到脚步小脚趾足窍阴穴为止,单侧44穴。我现在给您输入真炁,只要真炁通畅而过,您左腿就会有知觉……”
言罢,右手按在吕亚夫头顶,五指扣住率谷、天冲、头临泣、正营、承灵五穴,暗运“应龙神功心法”,将一股真炁缓缓输入头部,然后按照足少阳胆经经脉线缓缓向下游走……吕亚夫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忍不住“哼”出声来,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刘金花急忙走过去给老头子擦拭……
我那未来姐夫额头也再次冒出汗珠子。
赢扶禹不假思索地拿出纸巾给他擦汗……尤加利和铃兰眼神再次露出怪异神色:人家是老夫妻,老婆给老头儿擦汗,你们……可是我姐那轻柔动作,简直就是少妻给少夫擦汗啊!
尤加利铃兰正看得目瞪口呆时,突然,吕亚夫身上的凤鸣针颤动起来,发出“啷嘟嘟、啷嘟嘟”的声音……
约摸十五分钟左右,七巧儿收了功,凤鸣针也停止了颤动和鸣叫,然后他一根根拔出针,放进针匣,手往后脖颈一抹,针匣归于“大武辟兵”法器之内……
大家眼中那针匣却是忽然消失。诸美觉得这手法有些熟悉……
仔细想了忽然想到《西游记》……那动作跟孙猴子耳朵眼里掏金箍棒,和耳朵眼里送金箍棒颇有几分神似,却又不能把他当猴子比喻,只好互相大量一眼:
心有灵犀一点通!
笑,自然不光在心里,嘴角也都微微撇出一些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结果忽略了嘴角是心灵的通风口。
然后,七巧儿轻轻捏捏吕老头儿左腿。
老头儿惊异地“嗯”了一声,眼泪先自奔流而出:“有知觉了!真有知觉了呀!呜呜……”十几年无知觉的一条腿,忽然有了知觉,不是身临其境者,根本无法体会吕亚夫此刻心情。
刘金花一边拍着那条瘫痪的腿,也一边哭起来。
我姐回头看一眼二姐妹,三美忍不住鼓起掌,眼睛里也浸满了泪花儿。她们又对我那未来姐夫“刮目相看”一回。
从私人角度说,吕亚夫是陌生人,而且瘫痪十几年,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但他还是出手相救了。
他这种做法可不是故意在三美面前显摆,而是实实在在想要救人。
当然,也是二老为人和遭遇,引发了他同情心。
吕家二老哭罢,心情稍稍平静,忽然想起治病恩人,哪里还有四位姑娘影子了?
刘金花追出胡同,仍然不见人影。
恍惚间感觉刚才光临家中的干是四位仙姑,或者从天而降的神女。直到返回家中发现茶几上,七巧儿留下的天医药方和服用方法,神思才回到现实之中:
确实有四名女刑捕来过,其中一人医术超凡。
这才又想到儿子吕尚……老太太又抹起眼泪。
老头儿哀叹一声:“想看就去看看吧!逆子,所以成为逆子,跟家教有关。我们也有责任!也不知青丘狐狸精能不能给他收尸!”
“也别怪人家姑娘。还不是我们家孽种先做了初一,人家姑娘才做十五的!”老太太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桌子上,又简单收拾下才走出家门。
至于“青丘狐狸精”,自从老头儿发现左丘颜娜每天只知道享受,到处显摆阔太太身份,花钱如流水,对吕尚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吕亚夫就在心里认定她是“狐狸精”。瘫痪在床后看了某部电视剧,才在“狐狸精”前面加了“青丘”二字。
在老头儿眼里,“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爹妈管不了儿子,妻子一定管得了。
就像刘金花老太太,一辈子没用吕亚夫操心过家中事情,即便吕亚夫在生意上不顺心,有了磕磕绊绊心情不好时,刘金花也能劝解一二。
吕亚夫也年轻过,他是典型的富二代。若说一辈子没遇到过吸引他的女人,肯定是胡说八道。只为利益想要跟他亲近的女人,也必然“蜂拥而来”。
但在刘金花的监督和管理下,又都“蜂拥而去”……老来回想往事,觉得刘金花才是那种真正的“贤妻”。他觉得以他家的“门风”,左丘颜娜也差不了多少。
豪门联姻常常是强强联合的手段之一。
吕亚夫只想儿子能娶到贤妻,改掉往日的纨绔和不良习气。觉得左丘培公和柳思思都是正派人,正派人家的女儿错不了……
(难道就没想过,你吕家虽是豪门,也算正派人家,怎么就出了个吕尚呢),更重要的是吕尚愿意,非左丘颜娜不娶,左丘颜娜也十分喜欢吕尚,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哪知“贤妻”进门后,不但不知劝谏丈夫,反而比赛一般败家……刘金花离开后,老头儿独自在家回想起往事,越想越生气……
忽然看到老太太精心折叠起来,压在茶几上的药方,忽然觉得不该回忆、不该生气,急忙宽慰自己……
此时,我姐他们已经回到应城区昂爽街巴望路54号,“霸王花中队”总部。朱忆多配合朱云荷整理以往案子材料,虎刺梅枸骨第一时间拿到法医室检测结果,出去找嫌疑人了。只有等她们回来,才能确定下一步做什么。
尤加利铃兰也去帮忙朱云荷。
我姐盯着我未来姐夫看了足有两分钟,轻轻敲两下桌子:“七巧儿,跟姐走!”
七巧儿正翻看手机网页:“五星级宾馆?”
“屠宰场!”
“我不杀生!”
“走不走?”我姐回头瞪他一眼,继续往外走。
我那未来姐夫无奈地收起手机,跟在后面。
他们直接去了楼下“狉狉猫中队”指挥中心。费进老太太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面授机宜,金措刀站在面前毕恭毕敬地听着。一旁坐着的燕山亭飞快记录着老太太说的话。
见进门的是赢扶禹,老太太突然停止说话,面上多少有些意外。
两个刑捕队已是对立局面,赢扶禹突然闯来,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
金措刀却有一点开心,急忙打招呼,还要给赢扶禹煮咖啡,但被赢扶禹手势阻止了。她看也不看他,更不想搭理他,只谦恭地站到费进面前。
“师父,我只想知道您胃病好些没有?”
费进又微微一愣,心中一阵温暖:“预约下个月中旬手术。”
“我带来一位美女神医,让他给您看看……”
“胃溃疡已经确诊了,没啥可看了。”老太太看一眼旁边的七巧儿,微微皱了皱眉,“好几位名医都说,只有切掉溃疡部分一种方法。”
“师父,您一定见过瘫痪十几年的吕亚夫了吧?”我姐是真的希望她师父可以不用做手术,“就在刚刚,我这位姐妹一次针灸,已经让他瘫痪的腿有知觉了。”
费进眼睛微微一亮:“这案子用不着见吕亚夫……但我知道他瘫痪……丫头,你真有这本事,能让瘫痪十几年的腿恢复知觉?”
“其实不用把脉我就看出来了,您根本不用手术。”七巧儿进门打量到费进老太太,就看出她身体有问题,悄然展开“紫金瞳”看两眼。本来没打算说话,现在已知赢扶禹目的不说话显然不成了,但还是局促了一下……
“不过这跟案子无关。纯属您徒弟孝心。案子嘛……您尽管不用客气,我敢跟您打赌,‘狉狉猫’……不是,‘霹雳虎’必败无疑!”
老太太忽然笑了:“看来,你们背后叫我们‘狉狉猫’!”
赢扶禹面上有些尴尬,瞪一眼七巧儿,怪他口无遮拦。
忽然又瞪他一眼……
我那未来姐夫故意装疯卖傻的时候,才会口无遮拦。刚才……他是故意的!当着“狉狉猫”当家人叫人家“狉狉猫”,尤其德高望重的费进老太太还在,这不是公然挑衅么!
金措刀脸色难看至极。若非要在我姐面前表现出宽怀仁厚、谦谦君子风度,若非不能在费进老太太面前随意造次,恐怕早抡起他那没啥重量的拳头,自不量力一回。
别以为他是豪门公子会怜香惜玉。他们的本质恰恰是在“香玉”面前还有些威风。或许,我那未来姐夫正是看出金措刀不敢胡来,才这么横行无忌。
“反正都‘霹雳’了,‘狉狉猫’和‘霹雳虎’有啥区别呢?”七巧儿完全一副疯丫头作派,“真金不怕火炼,名字不重要。”
费进把左手伸过来:“好啊,让我见识见识小姑娘神技!即便你真能治好我的病,案子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这话同时平息了金措刀无法奔放的怒火。
“老人家,这才有点意思!不然,不成了我们后辈欺负老人家,不敬老了么!”七巧儿坐在旁边,左手托住老人家手腕,右手三指按在“寸关尺”上……稍顷把脉结束,站起身来回走一个劲儿怒骂,“庸医啊庸医啊,都特摸了个饽饽的庸医……也许不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