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几位闺蜜似的女亲兵,每年都找机会跟我亲姐一起,前往住禁卫军玄武军团的锦衣卫蓝狐战队接受训练,还协助蓝狐战队参加过多次捣毁境内境外恐怖分子老巢的战斗,都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经历过生死的人。
突然面对白头怪这样怪物,这些人都绷紧了神经。
不是害怕。
这几位被咸通城老百姓誉为“霸王花”的女生,早已没胆了。
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没胆”。而此刻有些紧张,那是因为白头怪这形象还是初见,“知己不知彼”,不敢大意。
我那未来姐夫感到很奇怪:“我是普通人,没干坏事,你们也太……这仪仗仪式也太……我该高兴呢喜欢呢还是感激呢还是……”
“少废话!带回去再说!”赢扶禹挥手道。
从她身边走出一位婉约之中透着豪放、满脸冰雪却不乏暖意的高个儿美女,甩手间“咔咔”两声打开手铐,笑吟吟却又严酷无比地走向王贲。
又有四位年轻女刑捕走出队伍,虽然模样各有不同,但都是同一款的飒爽英姿。
后面两位,两把微短冲锋枪枪口顶在白头怪后背上,前面两位,两把微短冲锋枪枪口顶在白头怪前胸上。那架势,只要白头怪胆敢稍微反抗,她们会毫不客气开枪。
身为小姨子,此刻真想好好大笑一番。
你说我姐那豪女吧,初见郎哥面,就这样一群人四把冲锋枪把人家逼住,把人家硬给俘虏了。老来时给儿孙们讲述这段故事嘛,倒也有趣,说不定也用不着脸红。
虽然几位霸王花英姿飒爽,倒也香气袭人。
王贲微微仰头,使劲儿吸了两口香气:这味道才是正宗女人味嘛,令人神清气爽!
四把微短冲锋枪顶在后背和前胸,一把铮亮的手铐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接着就被扣上双腕,白头怪竟然一点儿不害怕了。
“把枪口往下挪挪可不可以?没看见两包么?不能肆意侵犯雷区,太危险了一点儿吧?”他看着我亲姐皮笑肉不笑地说。“虽然本王男性,身上衣不遮体,也有几个地方避嫌……”
这句话倒是让赢扶禹队长有点儿意外:这时候了嘴还这么贱,果然混蛋!既然混蛋就不会是好人!又忍不住问:“‘本王’啥意思?”
天朝帝国真有“王爷”身份的人。
虽然极少有王爷来北域寒冷之地,大家也确实没见过王爷,但耳朵总能听说一些风云之事。比如那什么……天朝帝国的王爷,大多都是一些没啥实权,全仗国家养活的闲人。
当然这些王爷身份和待遇都世袭而来。
他们祖上都是为天朝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因而生活无忧享尽人间福禄没啥新意了,便生出许多怪异事端……比如某位王爷迷恋上养猪了,就把一头肥猪养了十几年。
最后那猪胖的四肢站立不起,吃食都张不开嘴巴了。
那位王爷竟然每天亲自喂食大肥猪,亲自为它洗澡、擦屎接尿,甚至把镶嵌有宝石的金丝楠木大床搬进猪圈,跟猪一起同住同食……
摸了饽饽的,变态好极致。
比这另类更变态的故事还有。
难道面前这位真是王爷,生活太无趣无聊了,故意跑来这寒冷之地,故意这样一身穿戴,故意夜里出来吓唬人?也许你特摸只是觉得好玩儿,却吓的别人不敢生活。
夜晚免个骆驼,就算你是王爷,本队长也要把你装进几条法律条文里,好好整治你一番,给那些被你吓唬过的人报仇雪恨!
让你特摸吃饱了撑的……
好好给你消化消化食……这岂不更意外更刺激,也许正中王爷意呢!
若不是你这般作妖,本姑娘用得着享受这刺骨寒风么?
温暖室内温暖大床上做两个美梦,特摸那……
“本王非王爷之王,乃姓王之王!姓王之王不可以称‘本王’么?‘本王’是‘本人姓王的意思’不可以么?”若非头发和胡子被妖火燎到焦卷一起了,我那未来姐夫真想扒开长发缝隙,仔细看看我姐啥模样。
她们抓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每当这时候都吓的魂飞魄散,不是跪地求饶就是筛糠似的颤抖。可我那未来姐夫却像遇见了相好似的,不但一点儿不害怕,反而贱兮兮地调侃起来……后来我姐夫说,他也不知咋回事,反正那天夜里被抓时,忍不住想要犯贱。
当然,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是罪犯,而我未来姐夫只是他这身树叶装备吓到过几个人,还不是故意的,根本没有违法犯罪,有啥害怕的!
报案者可是把他说成怪物,还说怪物要伤人。
我那亲大姐率队赶来,也是要抓怪物,还下过命令,如果怪物太凶残,直接击毙。
再看王贲现在这身穿着,说话又给赢队长留下极恶劣印象,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在她面前如此不知轻重,他现在不是怪物也是怪物了。
忽然一位全副武装年轻男刑捕,从一条胡同里跑到我姐面前。
他说了什么,正好几辆汽车驶过,干扰了王贲听觉,但能看见我姐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命令四女押着王贲跟在那位年轻男刑捕身后,走进一条胡同。
我那未来姐夫有些奇怪。
但他很快看清马路边上躺着三个人,一男二女,俩成年人一女孩儿,显然一家三口。难道还有跟我一样无家可归的人?那也不该睡马路,这天气……
胡思乱想啥呢!
如果那三人因为无家可归睡外面地上,跟刑捕啥关系?
那刑捕女长官干啥命人把你带来……
到底你故意搞笑,还是智商欠费停机了!
王贲刚刚站到一家三口人附近,赢扶禹便快步走来冷声问:“是你干的吧?”
“我得仔细看看。”王贲不顾四女刑捕拦阻硬是蹲下,暗运《金瞳天眼术》展开紫金瞳,将一家三口人脑部扫视一遍、胸部扫视一遍,然后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赢扶禹,“女长官,什么叫‘是你干的吧’?难道……”
“难道就是你干的?”
“啥语言逻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干的?”虽然收回紫金瞳,但我未来姐夫目光透过密发空隙,仍然能看见我姐面色表情。“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最好不要乱说话。你那张嘴可以八卦九卦十卦随便多少卦,但是此刻此地,哪怕一卦两卦都是亵渎律法!再说……”
“‘再说’啥?”赢扶禹声音比这冷夜还冷。
我姐被实实在在气着了。根本不管什么纪律不纪律,飞脚踢向王贲腹部。
王贲身体轻松一转,那脚差点踢到王贲身后女刑捕身上。
我姐也是练过的,急忙收脚转体,又朝王贲踢去。
王贲又转体原位,轻松避过。而我姐那一脚差点踢到这边女刑捕身上。
赢扶禹气得收脚出拳,速度疾若迅风,而旁边二女刑捕和身后女刑捕故意向王贲靠拢,想要将他挟持住,让我姐打一拳出气。
哪曾想我未来姐夫突然下蹲,我姐那一拳又差点击中后面女刑捕腹部……
我姐急忙收拳,王贲随即站起:
“人多就能欺负人咋的?再敢乱扔蹄子爪子,二月二可还没过去呢!”
嘿——
凡是听见这两句话的刑捕都是一愣,忍不住打个冷颤,顿时心凉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取暖。什么人啥时候敢这么跟赢扶禹说话?
这怪物来自平行时空以外世界,还是从十万年前穿越而来,敢这么呛怼霸王花队长!
不知道“阎王可以呛,龙王可以呛,玉皇大帝可以呛,喝水可以呛,不能呛着赢家女霸王”这句话么?有人终于想通了:
他也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星外来客虎不怕”!
“你们真想把这三人冻死吗?”王贲怒问。
赢扶禹微愣:“你意思是他们还活着?”
王贲突然摆头:“废话!”我姐马上命人将三人送去医院,又被我那未来姐夫呛了一句。“把他们送医院,谁来给我作证?再说,医院医生都是一群废物,有本事救活他们吗?”
众人皆愣。
我姐也是一愣:“不是带我去你们那吗?他们一起带过去……他们没有心脏问题,咋搬咋挪都没事……当然还是轻拿轻放一点好!”
“你真能救活他们?”
“请用陈述句或者感叹句!”
赢扶禹使劲儿咬咬牙,马上指挥属下将一家三口抬上车,亲自通知法医辣塔速回总部,又给急救中心去电话邀请两名医生护士前去帮忙……
虽然听出怪物话里有能救一家三口的意思,但她还是加了几分小心。
虽然不知为啥稀里糊涂听了怪物话,但她还是保持了几分冷静和理智。
而我那未来姐夫,忽然觉得对他来说,现在刑尉局(警察局)也许是他最好的去处,说不定可以完成从怪物到绅士的华美转身,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些让他本人也很意外的“精彩”语言。
那一家三口未必是个意外,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是第五局,当然也有意救活一家三口。放开医生“救死扶伤”天然本性不说,如果这一家三口因为他而被连累,他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只是被押着走向刑捕执法车时,王贲觉得戴手铐别扭,两只手轻轻挪动两下,手铐便开了。但还是轻轻发出一声“咔”,居然被我姐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