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血？手柄之血！ 一、狼派突变

1188年春，科德温，蓝山，凯尔·莫罕。

“哦吼！”阿黛拉缓过传送门造成的眩晕后，兴奋地张望，“凯尔·莫罕！又见面啦！殿下，我们马上能见到杰洛特，对吧？”

斐茵尼威德神色平淡，银色鱼骨辫垂落在轻便但保暖的银灰色精灵斗篷上：“你还是那么迷恋他。”

“他真的很帅。”阿黛拉笑嘻嘻的。

金翼已经长大了不少，精灵形态时看上去就像十二三岁的青少年，他扯着斐茵尼威德的斗篷一角，探出脑袋：“有多帅？”

阿黛拉想了想：“没有埃德雷那么漂亮，但是比埃德雷帅。”

金翼的cpu要干烧了：“没有埃德雷漂亮，为什么比埃德雷帅？”

阿黛拉：“哎呀哎呀，漂亮和帅是两种形式啊！”

“金翼，如果你不想被重新套上项圈回凯尔·塞壬待着，”斐茵尼威德慢条斯理地捏住金翼后颈，“最好在陌生人面前少说两句话。你知道自己经常词不达意吧？”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放风，金翼不敢造次，捂住嘴巴示意自己听话。

他们眨眼间转过一道山坳，凯尔·莫罕恢弘的废墟大门伫立，维瑟米尔带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猎魔人学徒在门口等候。

阿黛拉顿时有些失望，闷闷不乐地朝狼学派猎魔人鞠躬。

“欢迎，斐茵。”看到她们，维瑟米尔面色舒展。

“caed'mil（幸会），维瑟米尔大师，”斐茵颔首，“久等了。”

维瑟米尔摆摆手：“也没多久。哦，阿黛拉？你长这么大了？来时一路顺利吗？”

经过了完整的抉择试炼和猎魔人突变，阿黛拉高挑健壮，肌肉矫健而饱满，猎豹一样英姿勃勃，明明年纪比斐茵尼威德小，看起来却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我们使用传送门过来，没什么不顺利的。”

“啊，你们居然选择传送门，”维瑟米尔看阿黛拉的眼神都不对了，“勇气可嘉。那这是？”

金翼肉乎乎的脸蛋上笑容灿烂：“我是金翼。是姐姐的宠物。”

狼派猎魔人头顶似乎冒出了三个问号。

斐茵尼威德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weddien（小朋友）。少不经事，不用听他胡言乱语。”

“嗯，好吧……和我们来。这是艾斯卡尔，和杰洛特差不多年龄，”维瑟米尔指了指学徒，“或许你们有点印象？三年前你们见过。”

仅有三年前的一面之缘，斐茵尼威德当然认不出小时候的艾斯卡尔，但是这名字她熟啊。是个强力猎魔人，未来跟狂猎三巨头之一的卡兰希尔能打得有来有回，并且对长角的女人情有独钟。

“我的确有印象，对这个名字，”斐茵尼威德颔首，“caed'mil（幸会），艾斯卡尔。”

艾斯卡尔稳重地鞠躬，有点像狮鹫学派的风度：“您好，殿下。三年前我是病号中的一员，谢谢您为我们治疗。”

“你好！猎魔人兄弟！”阿黛拉疑惑，“你和杰洛特同龄，难道不是同一批突变吗？我记得三年前杰洛特一个人在外面打猎。”

“我们是同一批，”艾斯卡尔语气不疾不徐，“但他经过了二次突变，我只进行了一次。”

阿黛拉：“所以你病倒了而杰洛特没病倒？那你的突变也太——”

“慎言，阿黛拉，”斐茵尼威德打断她的提问，“在饥寒交迫中病倒，应该得到关心，而不是挑剔。”

阿黛拉闭上嘴，心不在焉地跟在众人身后，四处寻找杰洛特的身影，望眼欲穿。

她最后如愿在凯尔·莫罕的中庭看见了杰洛特，正在和几个学徒一起接受剑术训练，四个年轻的成年猎魔人正在一边教导他们。

维瑟米尔：“那四个，你们应该都认识，三年前就已经是毕业的猎魔人了。”

阿黛拉盯着杰洛特，随口附和：“哦，对，我们认识，你的副手雷恩，还有奥斯伯特、克莱夫和索雷尔。”

斐茵尼威德沉默，老实说，她并不能把四张脸和名字对上号，并决定以后统一称呼他们为“猎魔人大师”。

维瑟米尔很高兴：“没错，没错，看来突变没有影响你的记忆，阿黛拉。”

此时的金翼已经蠢蠢欲动，斐茵尼威德低头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脸蛋子：“玩去吧。注意点。”

“嗯嗯！我保证不跑远！”金翼从她手底下一溜烟跑走了。

维瑟米尔：“艾斯卡尔，带着阿黛拉和孩子们交流一下吧。”

艾斯卡尔点头，领着阿黛拉去那些猎魔人学徒中间。

阿黛拉无视了周围其他学徒，直勾勾朝着杰洛特迎上去：“杰洛特！”

杰洛特提着双手剑，瞄着维瑟米尔的方向，心不在焉：“你是？”阿黛拉碧蓝的眼睛瞪大了。

艾斯卡尔：“这是狮鹫学派的阿黛拉。我们三年前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杰洛特眼神回过来：“哦，想起来了，斐茵带走的小女孩。你变化还挺大的。”

阿黛拉哼了一声：“我通过了猎魔人突变！”

“嗯，知道了，”杰洛特又回到走神状态，眼神一直往维瑟米尔方向瞄，“他们在说什么？”

艾斯卡尔：“得了吧，既然维瑟米尔把我们支走，就是想单独谈话。”

杰洛特：“她长大了好多。看起来差不多有一百七十公分。”

“准确来说是一百七十二公分。殿下未来一定会更高，她是个精灵，这才到哪，”阿黛拉捧着脸，傻笑，“瞧那身姿，轻盈极了，一看就是精灵。嘿嘿。”

杰洛特：“嗯哼，她还弄了个头发，这发型很迷人。”

阿黛拉拊掌：“你也觉得，对吧？是我的作品！我就说，殿下最适合这种发型！她才不需要和普通精灵一样妖里妖气的，那太艳俗。就这个发型，朴素归朴素，很清新好吗！天塌下来也有殿下的脸撑着。”

杰洛特对她刮目相看：“你的手艺相当精妙，审美很好。”

阿黛拉洋洋自得：“那当然。”

艾斯卡尔：……

支开其他人后，斐茵尼威德抬抬下巴：“埃兰说有五个学徒将要接受突变。那么至少需要两个术士。另一个术士呢？”

维瑟米尔愣住：“呃呣，没有另一个术士。”

斐茵尼威德眼神一凛：“你不会指望我，一边同时监控五个学徒的突变方向，一边施展治疗术吧？这里总共九个学徒，去掉五个未突变，也就是说剩下四个经过了突变。那四个如何成功的？”

维瑟米尔无语凝噎。

斐茵尼威德眉毛相蹙：“哦，明白了，靠运气。成功率是多少？”

维瑟米尔吞吞吐吐：“接近四成……”

敢情十个里头六个成了耗材，只剩下四个通过的。

斐茵尼威德面色冷峻：“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冒那么大的政治风险，让我在这里暂时躲避了。”

维瑟米尔：“没错。正是因为这里没有术士，并且一片荒凉，术士兄弟会和瑞达尼亚不会想到你藏在这儿……非得加一个术士吗？没有的话，会降低多少成功率？”

“成功率不会降低，”斐茵尼威德凛冽的银眼睛盯着那帮小年轻，“但是会非常痛，突变效果也会参差不齐。我不得不放弃监控突变，只通过稳定术和治疗术保住他们的命。”

“那没关系，”维瑟米尔毫不犹豫，“活着就够了。”

斐茵尼威德定定看了他十秒钟，最后颔首：“合理。”

在“活着就好”的理念下，主持猎魔人突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群学徒等级不高，斐茵尼威德稳定术和治疗术对他们的奶量是溢出的。

就是连续熬七天七夜不睡觉，确实有点难顶。

对此，经过多次主持狮鹫学派突变，斐茵尼威德早有经验。

她躺在沙发上，闭眼，然后呼出手柄，只拿着，并不按任何按钮。

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可以自动进入深度睡眠以恢复精力，不用担心失眠或者被吵醒，而灵魂可以打发时间，且不按手柄按钮的前提下，手柄几乎不耗电。

“好的，姐姐，接下来轮到我来为你朗读，《怪物，猎魔人的写照。第二册。》。众所周知，对寻常人而言，所谓的幸福喜悦，是跟配偶履行婚姻义务时的感受……”金翼随机抽出一本在凯尔·莫罕搜刮到的书，翻开，充当书童念书。

“啊？第一页上有笔记耶，”第一页念完，金翼注意到页缘，“我看看，呃，字迹好潦草……”

“什么笔记？给我看看，”阿黛拉伸手拿过来，瞄了一眼，又塞回去，“嗯，太潦草了！我说，你们狼学派怎么回事？故意让别人看不懂你们的笔记？”

杰洛特原本抱着胳膊靠在一边柱子上小憩，听到这话，无语地睁眼：“或许是你们受教育的时间太短。”

金翼眨了眨圆滚滚的金色大眼睛：“我的确太笨了。”

杰洛特：“……你们轮班读书的主意就是这么执行的？或许你压根不该选这本书。这应该是当年一个术士的作品，处处充满了对猎魔人的扭曲偏见。”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走上前，拿起书看了一眼，眼神立即严肃了：“哼呣……这本书就是关键。凯尔·莫罕附近的矿坑。笔记上写了如何打开矿坑的通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你选的书有点东西，我们之前都没发现。”

阿黛拉眼睛亮了：“矿坑？如果能过去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斐茵尼威德不得不回到身体，睁开眼：“不要冒险，遏制你们过分的好奇心。矿坑荒废有荒废的道理，对于你们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