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许秋言所掌握的异火,其温度之高,足以令寻常火焰望尘莫及。
只需轻轻一挥,便能将赤铁矿中的杂质瞬间焚化,直接提炼出纯净的赤铁。
吴玉鼎是个急性子,他心中激动难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赤铁在眼前闪烁的诱人光芒。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许秋言,踏着夜色,匆匆赶往那座蕴藏着无尽财富的矿山。
两人身轻如燕,穿过山林,直接深入矿洞之中。他们直接忽略了正在开采着外围的矿层,直接来到矿脉的最深处,去开采那些更为珍贵、更为隐秘的矿藏。
答应了人家的事情,许秋言从来都不会含糊。
他站在那狭长的矿道之中,目光如炬,深吸一口气,开始双手结印。
瞬间,一股幽暗而炽热的火焰自他掌心腾起,这是他的异火——【幽冥兽心火】。
三种异火的能量同时在这狭窄的矿道内爆发出来,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了。
左右两侧岩壁内的赤铁矿在这高温之下,开始缓缓融化,赤红的铁水汇聚成流,如同熔岩般流淌。
在这个过程中,吴玉鼎神情紧张的守在一旁。
很明显,周围的高温让他也有些难以承受,但为了确定此事的稳妥,他不惜动用修为,硬抗着许秋言异火的炙热。
然而,当他看到地上融化的铁水汇聚成洼,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时,他心中的震惊与欣喜无以言表。
这铁水纯净无比,仿佛天地精华所凝,足以用来锻造出最顶尖的兵器。
“许兄,你这手段真是惊为天人!”
吴玉鼎不停地赞叹着,同时迅速从腰间取下一只酒葫芦,将清冽的酒水倾倒在地上的铁水之上。
铁水瞬间冷却凝固,变成了一块暗红色的铁饼,散发着诡异而诱人的光泽。
吴玉鼎不顾铁饼尚有余温,连忙将其捡起,仔细端详。
只见铁饼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杂质,他这话才满意地点点头:
“许兄,这铁饼精炼到了极致,足以用来锻造出传世之宝!”
说着,吴玉鼎又起身走到墙边,随手拔下一块石头。
只见这块石头因为赤铁成分的流失而呈现出蜂窝状,轻轻一捏便化为碎屑。
他再次惊叹道:“许兄这提炼之法果然神奇无比,矿石被提炼的如此干净,真的一点都没有浪费啊!”
此时,吴玉鼎对许秋言的能力再无任何怀疑,他放心大胆地让许秋言在矿井之中继续煅烧。
山壁中的赤铁源源不断地被提炼出来,融化的铁水在矿道中形成了一条炽热的小河。
吴玉鼎这位侯爷亲自上阵,顶着高温在矿洞中干起了苦力。
他在矿脉最中心的位置挖了一个大洞,让所有的铁水都汇聚其中。
待铁水冷却凝固后,便形成了一颗颗巨大的铁陀。
吴玉鼎将这些铁陀收入储物袋中,足足装了五六袋之多。这些铁陀的价值连城,足以让岭南军装备焕然一新。
两人昼夜不停地工作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将矿脉内部扫荡一空。
吴玉鼎看着空空如也的矿洞,心中再没有一丝留恋。
他挥掌轰出,山壁瞬间坍塌大半。
又因为山壁中绝大部分的赤铁已经被提炼走,只是内部岩石空洞严重。
他这一掌轰出,立刻造成了骨牌效应,整座山都坍塌了一大片。
虽然这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但吴玉鼎却毫不在意。
他知道,这赤铁矿的外围还有大量残余虽然价值不如核心圈的那些珍贵但足以应付工部的官员和司天监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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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矿脉逐渐恢复开采,许秋言好奇地问道:
“吴侯,其实岭南军现在有我们卖灵米的分红,应该不愁军饷才是,您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地冒险呢?”
吴玉鼎叹了口气道:“钱是不愁了,但缺装备啊。”
“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虽然表面上对老夫客气,但实际上却一直提防着老夫。”
“这些年来,无论是户部的军饷、兵部的兵源、还是工部的军械,都卡得很死。”
“若不是老夫自己想办法,我手下的那些兵估计连一套铠甲都凑不齐。”
许秋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侯爷不妨我们可以合作一下。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其实我还是一个不错的炼器师~”
吴玉鼎闻言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怎么合作?来来来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侯府细聊~”
在岭南这片土地上,吴玉鼎虽被誉为土皇帝,看上去只手摭天,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
装备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如同铠甲之于战士,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在岭南这片偏远的土地上吴玉鼎虽然坐拥一座完整的赤铁矿,却苦于没有炼器师的帮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中的铁匠将赤铁锻造成品质低劣的刀具。
这些装备在战场上脆弱不堪,用不了多久就会损坏,使得岭南军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这也是为什么许秋言他们刚来之时,岭南军中人人皆是破衣烂衫,袒胸露乳的原因。
并非因为他们放荡不羁,而是真的缺乏足够的装备,不然吴玉鼎也不会允许那些山匪们在自己的地盘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了。
许秋言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向吴玉鼎抛出了橄榄枝。
他深知,以自己的锻造水平,即便仅用赤铁矿,也能为岭南军打造出质量上乘的装备。
这样的装备,不仅能够提升军队的战斗力,还能让岭南军的形象焕然一新。
“吴侯爷,”许秋言微笑着说道,“若是我能为你打造出比刘景礼、刘景诚那哥俩的私兵还要强大的装备,你是否会考虑与我合作?”
吴玉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自然知道许秋言的实力,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提出这样的条件。
不过,他并未立即答应,而是沉声道:
“许兄,你的条件我自然明白。但你也知道,我吴家从来不参与党争。”
“即便是现在保持中立,皇帝也对我防范有加。若是我在皇子之中站队,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