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些人宁可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愿带着后辈一同涉险。这并是出自什么舔犊情深,而是出身大族之人,风险意识几乎都刻在骨子里了。
在他们看来,陈少文此时已然丧心病狂,没什么事是这位陈县令不敢干的。一旦让陈少文在席间翻脸,直接扣留各家家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個时候带着后辈参宴,简直就是给陈少文送人质。若陈少文宴上起了杀心,他们这把老骨头死则死矣,要是连家族下一代菁英也折在陈少文手上,那才真的是输的彻底。
所以这些家主赴宴时,全都默契的没带后辈,实是已做好最坏打算。
亦因如此,这些家主在见到赵辛、赵孟俩父子时,不免有几分惊讶。
毕竟,赵家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赵辛虽不只有赵武一個子嗣,但作为未来家主培养的嫡子,却仅赵孟一個而已。如赵氏父子一并折在同乐楼,那赵家也就跟着败了。
形势如此,赵家父子同时赴宴,这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赵辛自是知道宴无好宴,他也不愿带着赵孟一起赴宴,只是赵孟执意要与赵辛一同犯险。赵辛当时还呵斥赵孟,甚至一度要将赵孟禁足。
然而,当赵辛真禁足赵孟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此时的赵府,已不受他这個赵府老爷的掌控。就连跟随他几十年的老奴,都倒向了赵孟。
赵府真正能做主的,已不是名义上的家主赵辛,而是他的儿子赵孟。这個发现,属实让赵辛五味陈杂。
“父亲,”
赵孟扶赵辛落座后,亦一旁入座。
“……”
赵辛看着自己耗费十数年心力,言传身教的嫡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赵辛就是有千般怨言,也是无用。只期望陈少文动手时,能留几分余地,别断了赵家的根。
对赵辛所想有几分了解的赵孟,面上不动声色,徐徐斟了一杯酒,自顾自的抿了一口。
在赵孟自酌自饮时,整個甾丘十五家大户家主,都已陆续的入席。这是包括赵家在内十五家家主,每一家在甾丘县都有不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