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琼山到柳州主城的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在缓缓的行驶着。
马车中的齐雪宁轻轻撩开车帘,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大山,心里有一丝惘然,她又低头看着手中在真元观求得平安符,眉梢处轻染了几缕柔意。
“公主是在想皇上了吗。”宇文洌把手中的书本放下,很是亲和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
齐雪宁打量着宇文洌的目光,随即淡然一笑,“出门在外总要牵挂一个人的嘛。”
“皇上知道你牵挂他嘛。”宇文洌轻声一笑,不知何时,他们两人的相处这么随意了,好似认识很多年的好友,明明两人相识就是在相互利用的前提下的。
“不用父皇知道。”齐雪宁说着,便是很随意的靠在靠枕上,慵懒的看着宇文洌,说道:“可能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亲情,他们血脉相连,在得知另一个人出现危险时,会奋不顾身的挡住对方所遭受的危险,就算明知会死,也毫不犹豫的为对方付出一切。”
宇文洌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齐雪宁,只是眼中有着失神,隔了片刻,他说道:“公主说的是和我长得很像的那个人吗。”
齐雪宁淡淡一笑,慵懒的靠在靠枕上,掀开布帘,看着慢慢过去的风景,似惆怅,“对呀,他死了。”
宇文洌微垂眸,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淡淡道:“我是体会不了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
齐雪宁放下手中的布帘,侧头看着宇文洌的神色,想起他在宇文家的地位,微微蹙眉,似安慰,“我没有告诉你的是,这世上不仅仅只有血脉相连才能为对方毫不犹豫付出一切。”
宇文洌抬眸,认真的盯着凝视他的少女。
“还有一种上阵杀敌的兄弟。”
宇文洌还没有从上阵杀敌的兄弟回过神,又是听到齐雪宁淡淡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都是心怀善良的,不过,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出生是善良的,可是有的人后来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有的人成了救世的事主,有的人偷鸡摸狗,有的人为了一个铜板在苦中作乐。”
齐雪宁收回目光,看着马车上方,“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也就成就了他后来的善恶。”
“你觉得,凉薄之人,命薄如纸,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齐雪宁有把目光凝视在宇文洌的脸上,“可是,你心底还是善良的,起码在我这里,你是善良的。”
宇文洌双眸有些呆滞的看着齐雪宁,嘴里喃喃着,“凉薄之人,命薄如纸。”
齐雪宁轻声一笑,随即玩味的说道:“虽然我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却不能做善良的事,说说北翼的事吧。”
宇文洌收住眼中多余的情绪,说道:“北翼闵家比较有势力,原本周家还是周家时,与闵家有合作,就是有银子大家赚,不过后来周家有我接过手,闵家便把与周家一切的合作终止,还与宇文家联合打压周家米行。”
齐雪宁淡挑眉,“怎么个打压法?”
闻言,宇文洌先是笑了一声,他看着齐雪宁,“也就惯用的手段,我刚去北翼的时候,宇文家与闵家大量的购买周家的大米,后来周家在北翼各个地方的分店都缺货时,宇文家与闵家便把在周家购买的大米,高价卖出,因着周家的主子死后,各个分店的主事都是想拿银子跑路。”
“刚好宇文家与闵家花钱买大米,那些主事便便宜卖出,后来周家各地的店铺没有大米,宇文家与闵家高价卖出时,说是周家的新东家抬高了价格,周家不在做大米,所以他们的价格才那么高。”
“所以是,你和周清夜还没有出手,就被人搞臭了名声?”齐雪宁挑起的眉微微抚平。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够好。”宇文洌看着少女脸上平和的神色,总觉得她在酝酿什么一般。
果然,下一刻,齐雪宁的声音肃然无比,“不是你不够好,是敌人太自以为是。”
宇文洌不解的看着齐雪宁,只见少女红唇轻启,“暗一带给你的信看了吗。”
宇文洌想到暗一给他的密函,眼中划过一丝讶色,接着又是传来少女肃然的声音。
“生意各做各的,你不用顾及皇上的意见,只要你能成为下一任南晋皇商的家主,如今的宇文家死活,皇上是不会过多的过问。”
“既然周家的名声臭了,那就换一个招牌,既然有人说了不在做大米生意,那便不做。”
宇文洌听着这一道道肃然的声音,心中掀起一股这些年他束手束脚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两人的目光相撞,只见少女清凉的声音响起。
“放手去做……”
……
马车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停在别苑大门处。
早已接到消息的刘管家早早就在大门处候着了,与刘管家的还有蒋福,看着从马车中走下来得少女,蒋福的心才是落下,要是这金枝玉叶出事在他的掌管范围内,他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蒋福上前供着身子恭敬道。
齐雪宁摆了摆手,“无需多礼,蒋大人。”
刘管家正是要下跪被齐雪宁双手扶起,亲和道:“刘管家,饭菜可有准备好呀,我早就饿了。”吃了三天的素,还真是不习惯。
刘管家被齐雪宁这么一扶,对齐雪宁更加和蔼了,他老脸笑的都快成菊花了,“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公主,全是公主喜欢吃的,公主快请进。”
齐雪宁淡淡看了一眼蒋福,“蒋大人,一起吧。”
蒋福微微颔首,恭敬道:“是。”随即对着齐雪宁身后的宇文洌做了请的手势,“宇文二公子,请。”
“蒋大人,请。”
待一行走进正院时,从另一侧小道上走来的沈洵,宇文凉卿,及柳华裳,他们看着回来的齐雪宁,眼中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并不知齐雪宁去了哪里。
倒是齐雪宁看着脸色红润的沈洵时,挑着眉,玩味道:“沈丞相身体好了吗?”
沈洵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淡芒,微微颔首,“已无大碍。”
“那正好,一起用膳吧。”齐雪宁说着便直接往正厅走去,吩咐道:“刘管家,备齐碗筷。”
“是。”刘管家说完便往身后走去。
宇文洌跟在齐雪宁的身侧,嘴角勾起的弧度在宇文凉卿的眼中有些碍眼。
而最憋屈的就是蒋福,他怎么都觉得这一起用膳不会安好的度过,也真是大神相杀,遭罪的是他这小将。
齐雪宁坐在圆桌上的最上方,沈洵坐在齐雪宁的左手方,蒋福在齐雪宁的右手方,接着是宇文烈的对面是宇文凉卿,柳华裳在宇文凉卿的身侧。
待刘管家不光添了几幅碗筷,还端上了不少的菜。
没见最上方的那个人动筷,圆桌上的人都无人提筷。
刘管家在齐雪宁身侧恭敬的说着,“公主,可以用膳了。”
齐雪宁淡然一笑,“刘管家也下去用膳吧。”
“是。”
接着便是那上方坐着的少女提起筷子,随即整个大厅中,便只有用膳的声音。
宇文凉卿细细的观察齐雪宁,不知道那个丫头又是要出什么坏主意,又把视线看向宇文洌,他倒是不知道,短短几天的功夫,宇文洌又从新回柳州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候,齐雪宁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用着膳的人全部放下筷子。
柳华裳不自在及了,她很是不喜欢那上方坐着的少女,好似见到那人,那高贵的气息让她自惭形秽。
“都吃完了吗。”齐雪宁高深莫测的看着在座的每一人,问道。
开口的是蒋福,“回公主的话,用好了。”
齐雪宁也没有在意剩下人的意见,便把目光看向沈洵,“沈丞相。”
沈洵双眸微动,“臣在。”
“你可知北翼的闵家。”齐雪宁说着,便从暗一的手中接过温水,淡淡的看着沈洵。
提到北翼的闵家,好似在座的人,除了宇文烈与齐雪宁外,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齐雪宁也捕捉到了蒋福的不自然,笑道:“蒋大人好似也知道北翼的闵家。”
蒋福狂跳的心更是快了一下,他立即说道:“北翼的闵家,微臣略有耳闻。”
齐雪宁喝了一口温水,把白玉被放在桌面上,意味深长的看着蒋福,“那就把蒋大人知道的那一点略知道,说说吧。”
这下,宇文凉卿以及柳华裳,都是相继的看着蒋福。
沈洵淡淡的看了一眼齐雪宁,优雅的端起茶杯,掀开茶盖,抿了一小口,玩味的看着蒋福。
“北翼闵家不是有几百年根基的家族,也就是从十年前才开始在北翼崛起的,闵家家主神秘,至今都无人知道,但是根基太浅,却崛起得很快,在短短的十年内,已经成为北翼的地头蛇,北翼那些有着一百多年,甚至几百年根基的家族都是屈服在闵家的脚下。”
“也就是说,闵家在北翼一家独大了?”齐雪宁眉梢一扬,满眼都是戏谑。
“是的,公主。”蒋福低着头说道。
齐雪宁眼底笑意加深,把视线挪至到宇文凉卿的脸上,说道:“宇文四公子。”
突然被齐雪宁喊道,宇文凉卿有一瞬间的呆愣,他笑盈盈的说道:“草民在呢。”
齐雪宁淡淡一笑,声音却是威严尽显,“你知道宇文洌是在为本公主办事吗?”
在座的人还未有来得及猜疑齐雪宁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何意,威严的声音又是瞬间响起。
“北翼宇文家的主事却是联合闵家肆意打击如今如散沙般周家的米行,宇文四公子,可是要与本公主对着干?”
宇文凉卿笑盈盈的脸瞬间肃然,他目光有些凉意的看着与他对视的少女,沉着声音,“不知公主是何意。”
“不知何意是吗?”齐雪宁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道:“不知何意甚好,如今北翼地界,周家的米行全部亏损,就由你宇文家承担。”
“凭什么!”宇文凉卿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凭什么?”齐雪宁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她眉眼一冷,“凭本公主是南晋帝王的嫡女,凭本公主是君,凭你宇文家是为我齐氏卖命,凭、你没有胆子拒绝本公主。”
在座的人看着上方少女眉眼中的冷意,那浑身散发的威严,才是让他们知道,皇权至上是何意。
只见少女起身,她双眼轻眯,红唇轻扯,端起白玉水杯,一口而尽。
“啪”白玉水杯落地清脆的声音瞬间冲刺所有人的耳膜。
少女红唇轻启,“本公主,最是不喜、不懂规矩之人。”
蒋福此刻额头处全是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那看似无害的少女。
沈洵一脸疑惑的看着宇文凉卿,神色凛然,视线又是看向齐雪宁,说道:“公主,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
“宇文烈,从此刻起,本公主给你一条能走向与宇文家并名的皇商路,或者,你有那个能耐,碾压如今的皇商,本公主允你,往死里整。”沈洵的话语被齐雪宁硬生生的打断。
所有人脸上全是震撼,宇文凉卿那英俊的脸此刻却有些扭曲,他像是看怪物般看着齐雪宁,柳华裳眼中同样有着冷意,沈洵微微颔首,不知在想什么。
只有宇文洌起身,他薄唇一勾,“是。”
所有人的视线都是盯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大厅后,才是开始出现情绪。
宇文凉卿站起身,与宇文洌对视,骇人的气息那么清晰,咬牙、“你确定要把生你养你的宇文家往死里整?”
“有何不可?”宇文洌脸上仍然是那温和的笑意,不过那双眼睛中的冷意,冰凉刺骨,“四弟可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宇文凉卿一窒,“你可别忘了你姓什么。”
“宇文吗?”宇文洌眼中杀气的气势有些浓烈,嘴角温和的笑意仍在,“你觉得我需要吗。”
蒋福眼看着这两兄弟要打起来,连忙当和事老的说道:“两位宇文公子,你们听本官说。”
果然,宇文洌与宇文凉卿才知地方不对,气焰都收了收。
“公主刚刚都说了,只要宇文四子把北翼周家损失的银子全全补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都是亲兄弟,何必这么冷眼相待呢,你们两兄弟在柳州对立,可有想过在京中宇文老爷的为难?”蒋福在一旁劝着。
倒是宇文洌眼中没有那股冷意,看着真是温文儒雅的公子,他对着蒋福拱手,说道:“蒋大人,今日招待不周,下次请蒋大人时,一定要前来。”
蒋福微微一愣,对上宇文洌那一脸温和的模样,心情都突然好了许多,也是知道宇文洌在给他面子,便供着手,说道:“那本官告辞。”
待蒋福走出大厅外后,宇文洌视线重新落在宇文凉卿的脸上,淡笑道:“四弟,不送了。”
宇文凉卿深看一眼宇文洌,便是衣袖一佛,踏出大厅。
柳华裳看了看沈洵,起身,对着宇文洌微微福身,“告辞。”
宇文洌相当清楚沈洵与宇文凉卿的关系,原本两人就是对立的关系却是笑道:“丞相大人,在下就下去了。”
沈洵看着宇文洌走出大厅的背影,深潭般黝黑的双眸中闪烁一道锐利的精光,起身走出大厅却是往齐雪宁院子走去。
……
待沈洵走到齐雪宁的院落时,眉宇间隐隐散发出一股凉意,正是走在院落中,暗一的声音响起。
“沈丞相还是回去吧,公主这几日谁都不见。”
沈洵深邃的眼中掀起一抹暗芒,便是知道,宇文凉卿背着他做的事情,是真的惹恼了齐雪宁,他清雅一笑,“那微臣不打扰公主休息。”
暗一看着沈洵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中,便转身推门,看着梨花桌旁安然坐着的少女时,说道:“公主,你此番给宇文洌涨了不小的胆子,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暗一后面的话并未说完。
齐雪宁却是不以为然,她淡淡道:“那就不让父皇怪罪咯。”
“公主,宇文家有冶铁术,皇上不会轻易放弃宇文家。”暗一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齐雪宁玩味一笑,撑着脑袋看着暗一,手指在梨花桌边沿敲击着,“要是本公主给父皇一个比冶铁术还要好的东西,那是不是宇文家就可以彻底消失在南晋了?”
闻言,暗一眼中闪过一丝异光,说道:“难道这世上有比冶铁术更好的东西?”要知道,冶铁术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兵器来源于铁,带兵打仗需要兵器,农人需要铁制的工具才方便,更别说,全国上上下下需要铁的地方甚多,皇上怎么能轻易放弃?
“冶铁术?宇文家提炼的是精品吗?制作的兵器能瞬间穿透敌人的身体吗?若是这些都不行,本公主觉得,宇文家该夹着尾巴做人,而不是挡本公主的道。”少女说出这番话,狂傲十足。
“公主,这世上有瞬间穿透敌人身体的东西吗?当然武功高强的人不算,那些人怎么也是敛了几十年的武,宇文家的冶铁术提炼出来的兵器可是比以往的兵器还要锐利三分,兵器带去是上阵杀敌,前方的战士可不是人人都武功高强,能有一把好兵器可是士兵的命。”
暗一说着便是看到梨花桌上的少女左手食指和中指伸出,正对着他,小指和无名指被右手握着。
只见少女红唇一勾,“砰”
“一颗便能穿透你脑袋。”
暗一见着这般的齐雪宁,微微愣住,公主的动作好似能杀人的武器,不过,是什么?
“公主,这、是什么?”暗一学着齐雪宁的动作,对着齐雪宁,又是问道:“是能杀人的武器?”
齐雪宁挑眉看着暗一的动作,左手便撑着脑袋,说道:“对,你站在院子外的月门处,都能一颗穿透你脑袋。”
“那是什么?”暗一时在好奇的紧,若公主见过那么厉害的东西,怎么没有现世?
“好了,你肯定是没有见过的,这个东西等我让宇文烈找到所有的材料,我便做好送给父皇。”齐雪宁伸了伸懒腰,起身,继续说道:“明日我谁也不见。”
“是。”暗一见着齐雪宁有些倦意,便憋着好奇心,退出房中。
……
然而第二日的时候,暗一拿着一张帖子走进齐雪宁的房中,看着那在美人榻慵懒舒适侧躺着的少女,立即垂下眸。
“公主,百鬼盟的帖子。”
齐雪宁微微掀开眸子,手很是不情愿的伸出狐裘。
暗一见状,立即上前,就连眼神都未有往那美人榻上的人看去。
“该是百鬼盟的盟主想见公主。”
好似听到是百鬼盟盟主,少女的困意瞬间消散,她接过帖子,看着写的内容,随即仍在一边,继续闭上双眼,她懒懒的说道:“明日被马车去风月谷。”
暗一看着被少女仍在一边的帖子,恭敬道:“是。”
这一日,就连宇文洌也未有见到齐雪宁,都是暗一传话,直到第二日,齐雪宁走出别苑大门时,刚好碰到宇文洌回来。
宇文洌上前,带着温和的笑意,“公主打算去哪里。”
齐雪宁从衣袖出摸出一张纸,递给宇文洌,说道:“麻烦给我找一下这些东西,实在找不到的话,再说。”
宇文洌淡淡一笑,并未有立刻看纸上的内容,恭敬的说道:“是。”
齐雪宁把视线凝聚在宇文烈的脸上,微微一笑,“你我不必这么拘礼。”说完,便走向马车,暗一立即跟上。
宇文洌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才是把那张宣纸打开,看着纸上画着奇怪的东西,还有那扭曲的字迹,他笑着摇头,他还以为那个人无所不能呢,原来不强的是字迹。
马车停在风月谷,来接见的是苏锦瑟身边的护法之一,杨潇叶,当看清那缓缓而来得少女时,眼中惊艳一晃而过。
“姑娘,这边请。”
齐雪宁看着这山谷中不是峭壁,而是峭壁上连着的游廊时,眼中有着讶色,原来在这个时代都有这种建筑了。
齐雪宁跟着前面的女子弯弯绕绕的终于走到了一处亭子中,亭子前方便是一片湖水,不过在这般寒意的天坐在这里待客,是不是不太好?
亭子中的苏锦瑟见着来人,便起身,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女,眸中暗光微掀,由于看惯了墨祁临那张脸,对于这少女的颜,还并未有到震撼的地步。
“姑娘,上坐。”
齐雪宁到没有推辞,她看着白衣胜雪的女子,开口道:“不知,盟主让我前来,是有何事?”
苏锦瑟刚是要开口,只见她脸色一冷,这小湖上的亭子中瞬间有股强烈的杀气,暗一也同样感觉到了。
“哗”从湖面瞬间飞出十几位黑衣人,苏锦瑟双眼倏然一紧,“敢在本座这里放肆,还不快滚!”
“苏锦瑟,今日这个晋元帝宝贝的女儿若死在你这里,你可就赚大发了。”一位黑衣人挑衅的说道。
还未有等亭子中的人反应过来,又是从亭子的房顶跳下几个黑衣人,齐雪宁眼中透出一股笑意,刚是要起身,却是见暗一对着她摇头。
只是瞬间的功夫,黑衣人全全往亭子中的人袭来。
暗一与苏锦瑟瞬间与黑衣人打斗起来,齐雪宁刚是起身,后脑却是被重重一击,身后的侍女刚是抽出短刀,却是被猛的一掌,直接拍到后方的墙壁上。
只见一抹红衣抱起齐雪宁,瞬间消失亭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