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大典以后,云都百废待兴,萧略亲自坐镇归元殿,将战时死守云都的各大将领提拔入朝堂共事,白自赏也如愿以偿成为迦礼寺第五任掌门执事,下辖五行宫苑,五行宫苑经过人事重新任命,业已做出较大的调整,现金圣宫由首席仙师方迟笑代为掌管,焚香阁则是新晋弟子阿木执掌,瘦滩因为崇万重下落不明,也由门下首席仙师葛飞出任,兰蝶谷则继续由何裴出任司天,只是何裴昏迷多日,体内阳火一直未除,现已移送至洛川苑的寒潭水底住下,暂且压制体内阳火,门下仙师吕逢笙则代理一切事物。至于洛川苑司天之位,白自赏宁肯空缺也不愿传位给于观山,所以苑内大小事物依然由白自赏亲力亲为。

白自赏对于救治何裴一事一直处于推诿状态,他很清楚自己当下需要什么,所以断不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冒险消耗自己的元气,倒是萧略一直记挂此事,不过自从他当上国君,也就不便再出入迦礼寺,现在可以依仗之人只有方迟笑,所以有事无事,方迟笑都会频繁的出入王宫。

方迟笑每隔几日便会去一趟归元殿,这一切都看在白自赏眼中,他自然明白方迟笑便是萧略放在迦礼寺的眼线,他的所作所为都将如实不讳的告诉萧略,不过他很能沉住气,现在各方势力刚刚临任,任何一点过失都有可能让自己退位让贤,无论如何都犯不着现在就撕破脸面。

白自赏虽是这样想,却还是打算先发制人,探探萧略的态度。

迦礼寺的规矩在开山立派时便已立下,一天之中除晚间各自修行外,辰时正刻便要到大殿之上聆听掌门执事传道教诲,巳时到未时三个时辰则是回各自属相宫内修行,哪怕是午饭时间都以斋醮为主,迦礼寺倡导每个修缘之人做到‘一日三省’,陆幼翎理解为睡醒、惊醒和梦醒。

陆幼翎身为焚香阁司天,更应该以身作则,只是他地位显赫,显然不能用普通弟子的生活起居类比,迦礼寺专门配了一位年轻教头负责照顾陆幼翎的起居。

这名教头其实也就二十郎当岁,主修火相修缘,为人言语轻佻,但是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你叫什么名字?”过完重阳之后,陆幼翎正式入住左天岸的房间,这间房不仅宽敞,而且临窗便是一汪碧波银湖,空气清新,四野芬芳,算得上一处理想的住地,陆幼翎惬意的睡了一个晚上,睁开眼便见有一人正整理房间的内务。

“司天大人醒来了,小人名叫朱参,在家排行老三,所以这里的人都叫我朱三,我是今年刚进的教头,受白执事旨意,特来照顾木司天的起居。”

见他彬彬有礼,陆幼翎不知怎得心中有些厌恶。

“你是白自赏……不对,你是白执事派来照顾我的?”

“回禀木司天,确实如此。”

“好吧,我不用人伺候,你且回去复命吧。”陆幼翎背过身,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在他看来,这个叫朱参的人一定是白自赏派来监视自己的,既然如此,何必留在身边,再说了今后还要与师父谈话,如何敢留这个顺风耳在身边。

“司天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因为小人做事不够好吗?”

“对,你大清早就过来收拾内务吵到我睡觉了。”

“司天大人真爱说笑话,现在并非早上,已经快到晌午了才对,白执事正是因为司天大人您第一日便不到中正厅听讲,特意让小人今后服侍司天大人,好让您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

陆幼翎一下子坐了起来,头发凌乱的披在前脸上,他现在听见白自赏这三个字是又恨又惧。

“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这么说来朝课已经上完,你还是向白执事复命,就说我下午一定会去。”陆幼翎拍了拍哈欠,眼睛有气无力的耸拉着。

“好吧,那我便说木司天身体略有不适,不思朝食,等用过午饭便去大厅聆听教义。”

“嗯嗯,就这么说。”陆幼翎当即夸赞道,“以后但凡我误了听课的时辰你都替我这般开脱。”

“小人明白。”朱三将拧干的毛巾搭在陆幼翎伸手够得着的地方,转身便要离开,陆幼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住他。

“唉,你别走,我有话要问你,你后背衣服上穿的可是火焰印记?这么说来你是焚香阁的人?”

“小人正是。”

“巧了巧了,你看你怎么也不早说明身份,我道你是洛川苑的人,这样吧,你先去向执事大人复命,稍后便来我房间,我有话要问你。”

陆幼翎见朱三并不是白自赏的手下,便放下心来,他不禁想到,暗处有师父指点帮助,可明处的时候还是多一个人照应一下才好,这个朱三是新晋的教头,与自己年龄较为接近,自然方便沟通,再加上他身为新晋教头,自然地位低微,不会与那些老派之人拉邦结伙,这两点别是陆幼翎有心拉拢他的原因。

当陆幼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极道非乏时,显然极道对自己徒弟的想法提不起任何兴趣。

“亏你想的出来,找个如此无用之人,难道你指望他能替你抗衡白自赏吗?”

“师父,我好不容易有个想法你干嘛就打击我?徒儿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并不笨,而且与我说话倒也合拍,不如就留在这里,日后你不在了,我也好有个照应嘛。”

“呸呸呸,大吉大利,为师好端端的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不成,不过为师可得提醒你,不要将紧要之事透露给这个人听,免得玩火*。”

“知道了师父,不过说起来,前几日倒是师父给徒弟挖坑,害得我在擂台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我还以为师父能早点出手,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你便能在那名蒙面姑娘面前长脸了是不是,你要为师怎么说才好,要…”

“对对对!”陆幼翎也打断极道非乏,摇头晃脑的言道:“要禁欲,守住纯阳之身。”

“你知道便好,不过我看得出,那名女子对你也是手下留情,为师见你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没有出手相助,你应该清楚,为师的身份现在不宜公开,若非贺甲一尊当时杀机已起,否则为师是不会出手救你的。”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花好月好的像我保证,只要我照你的吩咐做,不仅能保住小命,还能初出风头,可如今风头没有尝到,苦头倒是受了不少。”

“为师答应的事何曾没有做到,你看你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你在校场上一招挫败贺甲一尊,当天若说出风头,还有谁能比你更甚?”

陆幼翎仔细想一想,倒也说得句句在理,“那师父,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行事?”

“自然是做好你焚香阁司天的本份,对了,等会儿你便让朱三领着你去探望符于琼,符于琼中了月虱兽的雷链,伤势不轻。”

“什么?你让我去?”

“你看着为师干嘛,你现在已经是焚香阁的大司天,手下人负伤难道不应该去探望吗?”

“师父,您应该知道符大哥对我的态度,他没有一天不想挖苦自己,我现在去只怕让他心中更加郁闷。”

“什么叫收买人心,便是让你做些雪中送炭之事,符于琼这次负伤与白自赏不无关系,想必他现在心中淤积着对白自赏的诸多不满,你现在去探望他,让他对你有所信服,今后也才好驾驭的了他。”

“师父我……好吧,我尽管去试试吧,师父与我同去吗?”

“怎么,你还担心受伤的符于琼会来杀你不成?你自己去便是,为师还要打坐疗伤才好。”

“疗伤?什么疗伤?”陆幼翎眉间高挑,一脸惊慌的走到桌边,“师父,你受伤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究竟是何人将你打伤了?”

“唉,其实这不是伤,这是命才对,为师这半个月来的修为已经到达‘虚谷’最高层次,可要接住贺甲一尊手中的神兵‘栖凰’又是谈何容易!贺甲一尊与为师现在的修为其实旗鼓相当,再加上有神兵‘栖凰’辅佐,为师只能用高一层次的法术相拼才有可能一击制胜,为师本属意用水相法术克制‘栖凰’,可为了让台下之人对你无话可说,为师便临时改变主意,用前任司天左天岸的成名绝技‘炽焰飞凤’相抗衡,并强行催动‘无妄’境界的真元,结果经脉再次逆转,为师现在的功力不升反降,重新回到十天前的样子了。”

陆幼翎感动的涕泗滂沱,连忙抱着香炉亲上一口,只听见香炉内传来喋喋不休的谩骂声:干什么你,为师让你清心寡欲,可没让你饥不择食,你现在还小,将来修成大道你还是有机会去找的嘛!

“师父,是我错怪您了,我没料到您为徒儿牺牲这么多,我明白了,今后有什么事也不能再依赖您,一切都得靠自己才是。”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为师也不多说,只是明日便是罗生君主一行人离境的日子,为师要你帮我去问一个事,看你与那公主有些话说,你便找她替为师问一个人的下落。”

“哦……我明白了!”陆幼翎点头道,“放心好了,徒儿知道该如何行事。”

极道非乏赞扬到:“不错啊,居然一听便知为师想打听谁的下落,你去找那位公主询问,对你来说,这也算是一个美差吧。”陆幼翎两腮一片绯红,双手都不知摆放到何处,只得手指互相勾结,一副娇羞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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