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血？手柄之血！ 七、张良计与过墙梯

1181年冬，维吉玛皇家宫殿。

再次醒来时，斐茵尼威德发现自己身处维吉玛皇家宫殿的卧室里，室内烧着壁炉和地暖，温暖如春。

很显然，她在昏迷期间被人使用传送门带了过来。

【已完成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青草试炼存活率超过40%。可获得经验：50】

【已完成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青草试炼存活率超过50%。获得经验：200】

【已完成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青草试炼存活率超过80%。获得经验：1000】

【人物等级提升。当前等级：11。获得天赋点数1。可用天赋点数：1】

有治疗术的辅助，这次青草试炼对于学徒们来说顺利得不可思议，达成了学徒全部存活成就，前无古人。

埃兰在高兴之余却很焦心——斐茵尼威德的病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搞得像她才是经受猎魔人突变的那个。

斐茵尼威德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可控的猎魔人突变在第三天时突然变得凶险非常，她不得不在一整个白天都保持专注，施展治疗术的频率有时候甚至拉满，根本来不及给手柄充电。

她尝试过见缝插针地切换视角给手柄充电，一开始还行，但是长时间这么干，视角一直晃让她有点晕3d了，连带着在第三人称灵魂视角也不舒服起来，遂放弃。

手柄电量耗尽后，她不得不回到身体里忍受病痛煎熬，而刚刚充满一格电量，学徒们的状况往往又让她不得不爬起来，拿着手柄继续施法——但凡她晚一点，就会出现死人，然后不得不读档。

就这么熬了将近七天，她的病情没有好转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四个猎魔人学徒陆续醒来，眼睛变成了猎魔人特有的竖瞳，她的手柄再一次耗尽了电量，她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这回，她在第一人称视角甚至没办法维持清醒了，直接陷入昏迷。

醒过来后，斐茵尼威德听侍女说，埃兰和狮鹫学派的驻堡术士们认定，是凯尔·塞壬的严酷环境使她后遗症发作，并且那里的严寒对她的病情绝没有好处，于是她刚刚昏迷，便被传送门送回了维吉玛养病。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

斐茵尼威德现在感觉浑身轻松，她大概是完全康复了，胃口非常好地吃完了一顿饭。

得知她清醒，等她吃完饭后，国王格伊德玛把她叫过去，斥责了一顿。

“你过于叛逆，过于鲁莽了！”格伊德玛几乎要把手指戳到她挺直光洁的鼻子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我一定要关你的禁闭！”

“squass'me（抱歉），祖父陛下，我发自内心地希望让您不必为我忧心，”斐茵尼威德诚恳地道歉，“我会老老实实被关禁闭的，我保证——”

她顿住了，因为手柄的震动。

【愿望列表已更新】

【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梦境试炼存活率超过40%。可获得经验：50】

【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梦境试炼存活率超过50%。可获得经验：200】

【拉尔维克的埃兰的愿望：本次学徒的梦境试炼存活率超过80%。可获得经验：1000】

格伊德玛国王刚刚平息了愤怒，然后马上心又被揪了起来。

“我不得不提前通知您，祖父陛下，squass'me（抱歉）。接下来狮鹫学派的学徒们会进行梦境试炼，我依旧会参与这个过程。”

梦境试炼是猎魔人必须经历的第三项试炼，由一系列德鲁伊或术士施法的迷幻术组成。

在青草试炼身体变异的基础上，猎魔人学徒在接下来的梦境试炼阶段将获得进一步的提升，涉及了眼睛、骨髓、荷尔蒙突变的相关改变。在这个阶段猎魔人学徒增强了黑暗中视物的能力，身体拥有了更强的恢复力和抗毒能力，代价是不可逆地失去生育能力。

这个阶段的突变同样存在死亡率，和青草试炼死亡率不相上下。

格伊德玛破防了，他摔了一个杯子，眼神骂的很脏，嘴里硬生生把脏话憋回去：“你最好慎重做决定，无知、愚蠢、轻浮的小女孩！你想再大病一场吗？！”

“我会穿得很保暖再去凯尔·塞壬的，我保证。请您放心。”

“……”格伊德玛深呼吸两次，“卫兵！将公主带回房间！反锁大门！”

斐茵尼威德微笑：“何必呢？容我提醒您一句，我会开传送门。”

“……给她戴上阻魔金手镯！两只手那种！”

斐茵尼威德毫无反抗地被戴上阻魔金镣铐，然后当着国王的面，开启了一扇传送门。

“看起来这对我不起效果，非常抱歉。”国王瞪大了眼睛：“我是在做梦吗……莱蒂西亚！”

宫廷术士被国王召唤而来，然后和他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原理，陛下，”莱蒂西亚喃喃，“为什么能毫无阻碍地突破阻魔金？我不知道。”

卫兵给斐茵尼威德摘下了阻魔金镣铐，她揉着手腕上被镣铐挤压出的红痕：“请问我能退下了吗？我还得去关禁闭呢。”

国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给她的房间加上反魔法结界，就像妮娜·菲欧拉凡提（nina fioravanti）对加斯唐宫做的那样。”

莱蒂西亚沉默片刻：“……我尽力，陛下。”

事实证明，莱蒂西亚的确是个天赋卓绝的女术士，不愧是曾经的艾瑞图萨校长。她给斐茵尼威德的卧室加上的反魔法结界，尽管是个不完善的半成品，也足够让传送门无法出现。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斐茵尼威德扒拉出一个没用过的冷门技能，【雷电】中的【主动·亚特兰教堂】。

【主动·亚特兰教堂：用于解除高度复杂的魔法障碍。该主动技能可通过手柄实现。】

斐茵尼威德试了一下，用这个技能轻易解除了魔法屏障。

于是她放心地翻开狮鹫学派联络笔记本。

#尊敬的埃兰，

我曾经听席果提及，在青草试炼之后，学徒们很快就要进行下一步梦境试炼。我恳请你，让我的治疗术继续发光发热吧。

不知能否请你告知梦境试炼的具体时间呢？如果不确定具体时间，我想我可以立即出发，以免错过。

斐茵尼威德·阿德尔伯特#

埃兰的回信很快出现在笔记本上，字迹潦草得像是用左手写的。

#并不亲爱的斐茵，

看来你已经醒来，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痊愈。一如既往的，你并不在信中提及我所真正关心的事情，比如你的身体是否安好？这些天高强度的施法有没有给你带来伤害？你的来信的确措辞文雅，可总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一想到你在短短七天里，拖着病体施放了超过四百个治疗术，而我居然没能阻止这一切，我就感觉到非常后怕、懊悔和窒息，还有种大梦初醒的恍惚感。说到梦，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每一个梦里，都是你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术士一样，逞能施法直到力竭而死的样子。

你真的让我非常害怕，斐茵，我至今不能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我很确信，即使用礼貌的辞藻做了掩饰，但你所说的“立即出发”是明晃晃的威胁，使我不得不告诉你梦境试炼的时间。

梦境试炼就在今晚十点开始，鉴于试炼魔法的特殊性，只有在晚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我也没办法阻止你干任何事情。我真希望国王能够关你禁闭，把你关在不能使用魔法的地方就更好了，然后好好管教你一番。

这次过后，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记得穿暖和点，凯尔·塞壬依旧很冷。我会尽量用壁炉把屋子烧得暖暖的。

正在生气的埃兰#

斐茵尼威德再次回信。

#尊敬的埃兰，

我很抱歉引发了你的忧心。

之所以不在信中说那些琐碎小事，绝非是因为我轻视你。恰恰相反，我认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在我的观念里，我认为那些客气的寒暄是毫无作用的，因为几句寒暄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因此，我从不希望别人对我嘘寒问暖，我也下意识不愿意向亲近的人表达那些虚假无用的看似关切之语。如果这番习惯令你伤心了，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我一直在致力于实现你的愿望，不惜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成本。我的每一封通信，都是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这可能就是你所说的“自负的动机”吧。

因此，我认为那些琐碎的寒暄无关紧要，不值得花费笔墨出现在信中。

现在看来，我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错误地估计了你的情感需求，对此我感到抱歉。如果你觉得必要的话，我将来会在每一封信里加上嘘寒问暖的。

至于你在信中的其他抱怨，我认为那是合理的情绪发泄，而并非需要解决的问题。对此我不做评论，请你原谅，我实在不擅长安慰人。

如果指责我能让你轻松一些，请尽情指责，我并不介意亲人对我发泄怒火，尽管我自己不会那样做。

你认为我拥有“自负的动机”，我并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如果一个人想要完成你那宏伟的愿望，而又不具备自负这一特质，那么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生起这个念头。

请原谅我的自负吧，不原谅也行。无论你如何评价，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继续。

最后，感谢你如此快速的回复。容我为自己辩解一句，“立即出发”并非威胁，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到达我未来的家。

现在我决定于半个小时后到达凯尔·塞壬，不让你久等。

斐茵尼威德·阿德尔伯特#

埃兰的下一封回信，字迹再次变得端正。

#亲爱的斐茵，

我真该死啊。我会当面和你道歉的。

你的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