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血？手柄之血！ 五、九尾狐女

1187年夏，陶森特，卡罗伯塔森林。

斐茵尼威德第一次见到活的九尾狐。

当她的传送门莫名闪烁后消失、整个森林泛起白雾，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是她面对菲丽芭·艾哈特都不曾感受过的压迫感。

斐茵尼威德当机立断，不管可能会出现的狂猎了，直接启动穿越，目的地是阿尔达。

这可不是术士兄弟会那些目的性明显的术士，而是某种未知而恐怖的家伙。

但是她失败了——不是穿越本身失败，而是她想逃跑的计划失败了。

在穿越的几秒钟引导时间里，一只巨大的狐狸拨开迷雾，出现在她面前。

狐狸足有犀牛那么大，拥有一身黑色的柔顺皮毛，身后九条尾巴翻飞摇动，尾巴尖上的毛发是闪耀的金色。

黑金配色的九尾狐步伐优雅而威严，明明是不紧不慢的频率，却莫名一瞬间出现在斐茵尼威德面前。

很明显，这九尾狐一定程度上拥有操控空间或者时间的能力。

穿越的引导时间尚未结束，九尾狐身形缩小，化为一个黑发女子，身形高挑曼妙，白皙美丽，穿着飘逸的金色袍子。

黑发女人赤着脚，却不染尘埃，从容地走到斐茵尼威德面前，露出娇美的微笑，柔软的胳膊揽住了斐茵尼威德的腰肢，下巴轻轻搭在精灵的肩膀上。

处于穿越引导时间的斐茵尼威德无法反抗，毕竟这不能算攻击，【天赋·不动如山】无法触发。

是狐女。

斐茵尼威德从记忆深处勉强翻出了怪物图鉴的这一词条，当初她在凯尔·塞壬看到时，是把这个词条当志怪小说读的。

毕竟狐女在巫师3里一丁点戏份都没有，除了两把九尾狐女剑，其余的压根没提过。

她以前压根不相信这带有强烈东方仙侠色彩的怪物，会出现在这个西方奇幻世界。

但是它出现了，现在就在面前。

等级……899级？认真的吗？？元素界灵才一百多级啊！

在宇宙的螺旋中，狐女轻笑一声，身后伸出了九条蓬松飘逸的尾巴，挨挨缠缠地裹着斐茵尼威德。

斐茵尼威德骤然发现，原本非常恶心的穿越过程，现在居然没有一点不舒服，随着狐女的尾巴摇动，宇宙螺旋顺从而平滑地让她们通过。

更诡异的是，她明明没有被攻击，但她的血量正在以一种缓慢但平稳的速度往下掉，而无论是第一视角还是第三视角，她都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就好像血量是假的一样。

异常的不仅是血条，还有技能，所有魔法类主动技能，已经全部变灰，处于锁定状态，这意味着她失去了魔源甚至是术士的天资。

她的等级也在一级一级往下掉，攻击力和生命值上限随之降低。

斐茵尼威德不喜欢坐以待毙，她抽出杜兰达尔，捅向狐女。

狐女目光盈盈如水，并不躲避，杜兰达尔就像刺中了一团空气，毫无实感，而狐女只是简简单单地捏着剑刃，不容拒绝地将剑刃从自己的腹部推出去，她的腹部依旧完好，甚至袍子都没有破。

斐茵尼威德紧接着起手一发惩戒，狐女身影虚化了片刻，惩戒便落到空处，压根无法锁定她。

“昂——”

一声嘹亮的咆哮穿透了深空。

斐茵尼威德继续用惩戒尝试和狐女缠斗，同时推rs回头，看到一头巨龙正迅速朝她们接近，极其对称的翼展，身长至少有三十米，流畅美丽的线条很有种猫科动物的匀称优雅，深蓝色的鳞片仿佛汇集了漫天星光，深邃、冰冷而闪耀。

这种美丽而庞大的深蓝色龙是闻所未闻的。无论是在术士的典籍还是在猎魔人的怪物图鉴里，只有传说中可能存在的金龙，以及绿龙、红龙、白龙、黑龙，埃兰杀死的棕龙其实属于黑龙的亚种。

那些龙也并不离谱，除去没人见过的金龙，体型最大的红龙平均身长也不过15米，专业的猎龙小队都快把龙杀光了。

记载中的那些龙，和眼前这头深蓝色的庞然大物，完全是两个维度，至少斐茵尼威德从未听说过有龙可以飞入宇宙和星空。

而且……开玩笑吧，301级？

深蓝色巨龙灵活地避开朝比较大的太空障碍，一些小的陨石它无法躲，便用身躯撞开，最终冲刺进入宇宙螺旋，顶着宇宙螺旋中的罡风前进，几处鳞片被罡风割得支离破碎，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泛着幽蓝色的光。

“狐女，放开她。”巨龙的声音年轻而清冽，像松树枝头蓬松的雪，让斐茵尼威德有莫名的熟悉感。

狐女收敛了笑容，神色严肃，它开口说话了，那语言是汉语，但不是普通话，口音几乎像是另一种语言，比江山方言还难懂，斐茵尼威德有大半听不明白，只能看字幕。“你不该插手我们的繁衍，年幼的星龙，”狐女的声音和外表一样娇柔婉转，“你违背了古老的契约。”

“换个目标，狐女，她是我的，”星龙蓝色的龙炎蓄势待发，“她身上有我的标记，受到我的保护。违背契约的是你。”

狐女勾起柔美的笑容：“你只是个少年龙，刚刚完成三阶段蜕变，而我是九尾天狐，你的标记毫无意义。年幼的小星龙，我不想伤害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星龙也不废话，张口吐出湛蓝色的龙炎，直奔狐女。

斐茵尼威德感觉到耳朵上有一阵冰凉的触感，很快蜿蜒至全身，龙炎没过她，但是被那冰凉的无形护盾挡住，她毫发无伤，全烧在了狐女身上。

这龙炎没有触发子弹时间，说明并不被判定为对斐茵尼威德的攻击。

狐女身处燃烧的龙炎中，轻笑一声，尾巴轻轻一晃：“雕虫小技。”

湛蓝的龙炎从狐女身上褪去，汇集于指尖，然后化为另一头火焰巨龙，掉头和星龙厮打在一起。

“奥罗里·彗星？”斐茵尼威德摸着自己的耳垂，深蓝色耳钉触感冰凉，颜色和星龙的鳞片一模一样。

“……是我。”星龙顿了顿，然后召唤了一群陨石，打散了火焰巨龙，继续砸向狐女。

而狐女仅仅挥了挥手，便让那些陨石化为星尘：“孩子，适可而止吧，我不想伤害唯一一头星龙。”

奥罗里不依不饶：“你得把她还给我。”

狐女幽幽轻叹：“还给你又怎样呢？她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

斐茵尼威德看见自己的血条已经见底，但她没有挂掉自动进入读档界面。只是血条颜色忽然改变，从绿色变成了一种雾蒙蒙的灰色，须臾间，怪异的灰色血条便回满了。

处于第三视角的斐茵尼威德握着手柄，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化，身形缩小，长出毛发，最后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狐狸。

斐茵尼威德想起来怪物图鉴里狐女的描述，‘阴阳两隔，狐则在阴阳之间’，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狐女是不死的，它们介于阴阳两界之间，而将精灵转化为狐女，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

能力列表里的主动能力全部成了灰色，包括绘画。

狐女怜爱地轻抚小狐狸的背部：“多漂亮。只要你认真修行，以你的天资，一定能化形成功。”

敢情还有化形失败的是吧？

斐茵尼威德拿着手柄一直来回推ls进行挣扎，面无表情——她的灵魂没有改变是没错，但是身体变成狐狸是铁打的事实。

更何况图鉴中记载：“被狐女抓走的精灵小孩已经不再是精灵小孩了。她会发生变化，最终变成狐女，永久脱离现有的社会关系，被强制性带回狐女族群，在一片不可触及之地生存，直到它从被强制变成自愿留下。”

九尾狐女：“为何抗拒我？”

斐茵尼威德：“我不能和你走，我还有未竟的事业，我要帮助埃兰实现他的三个愿望。”

九尾狐女：“你不止一次说过，你养父的愿望过于理想化，无法实现。何必做无用功？不如和我们一起，在世界之外，不染凡俗，避世修行，岂不美哉？”

斐茵尼威德狐狸脸满是冷笑，直接开摆，说大实话：“抱歉，我说过什么不重要，因为我喜欢嘴硬。但我还真就很爱他的三个愿望，我心中就是有一个天下大同的梦，我就是要改变整个世界。”

九尾狐女失笑：“天下大同？不可能的。那只是凡人的臆想，人性天生丑恶，他们天生不配得到大同。”

斐茵尼威德呵呵：“他们配不配另说，与我无关。即使无法达到目标，能够添砖加瓦我也乐意。我永远不会出家避世。我要入世，遇不平行侠仗义，见邪恶斩妖除魔，逢乱世经世济民。只有国泰民安才该退隐江湖。”

九尾狐女微笑：“那你想吧。”反正你跑不了。

“虽然你的灵魂毫无破绽，可你的身体却远非无懈可击。”

斐茵尼威德回想起镜子大师的话，彻底明白了他当时的意思——包括他所说的谜题。

九尾狐女是出题人，而将精灵转化成狐女的仪式，便是她要破解的谜题，失败的后果便是失去一切从头再来。